半分武林至尊的模樣,彷彿是一個失意受到打擊的老者,在風雨中不斷浮沉飄搖。
“紅汀硯是你送給貴夫人的無價之寶,由你親自命名打磨而成,可見你對貴夫人情義是真真的,但是緊要關頭你卻狠得下心來用你手中睥睨四方震懾天下群雄的寶劍刺穿了她的胸膛,穿過她的心臟,你用勁巧妙未曾讓之感到一絲死亡的痛苦,但是你可知道,你殺死的,是一個女子對你十分的信任和依賴!”玉瀟然繼續說道,“不過一個區區武林盟主的頭銜,你卻偏偏要拼個你死我活,事到如今你竟還說你不後悔,聲名權勢,果真會成為一個人難以除去的心魔,端木衝,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你走吧,往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我可以將他照顧得很好!”鑑寶人生
她心中其實是怒極的,猶記得當年那個被師父帶回的幼童,雙目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卻又那麼令人心疼,對於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青謹的欺負,一言不發任之欺辱,有時師父和師母故意教唆青謹去欺負他,只希望他不要就此沉寂下去,但卻終究以失敗告終,至始至終,一個不到兩歲的幼童,莫說讓之發怒,就是眉頭,也未曾皺一下,那時,師父翻閱各種典籍才知,這是一種病,可以說不會令人致命但卻不可治癒的疑難雜症。
他安靜地讓人覺得可怕,她讓他做什麼,從來都不曾反駁抗拒,只會永遠地在身後默默地跟隨,眼神也永遠是那死一般的沉寂,他這種沉寂,是與那些殺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殺手是冰冷無情,他是死寂麻木。
就好像小黑和他。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端木衝,良久之後才慢慢緩和了神色,攏了攏袖子,只覺得夜風有些森冷。
“他在哪?”端木衝低沉的頭顱終於有了動靜,許久之後才幽幽道,聲音已不是先前那般倨傲和高貴。
玉瀟然聲音放緩:“現如今,你不適合見他!”
端木衝一聲苦笑,喃喃道:“是啊,我不配!”
“你先好好養傷吧!”玉瀟然垂了垂眼瞼看了端木衝慘白的面色一眼轉身離去,白日那一掌並不輕,都則依他的功力也不會自那太監走後便昏迷了過去,以至於自己別無他法才將其帶回皇宮。
回到星辰殿,殿中靜悄悄地,不似以往那般令人安心,聽了動靜許久才猛然察覺,殿中少了兩個人,她偏首看向身側小黑:“明日你去壽祥宮把湛兒接過來吧,塔雅思就要臨盆了小孩子待在那裡多有不便!”
“是,姑娘!”小黑看了一眼神色沒落的她答道。
玉瀟然在院中枯木下的石凳上坐下:“後殿有酒,你去提過來兩壇!”
小黑復看他一眼,默默向後殿走去,回來後手中已經多了兩壇酒,放在了玉瀟然面前。
玉瀟然將一罈酒推到小黑麵前,面色沉靜:“陪我!”
“姑……姑娘……”他猶記得去年在醉清秋吃酒時的窘迫光景,現如今整整一罈,又怎麼消受得起。
玉瀟然無奈一笑,一邊收回酒罈一邊喃喃道:“是了,我忘記了,你沾酒即醉!”
壇口卻突然多了一隻手,止住了酒罈的挪動,那人聲音毫無起伏:“我喝!”
玉瀟然抬眸仔細看了看他的眉眼,終於在那普通得毫無一絲特色的眉眼中找到了一絲窘迫和不自然,心中欣慰一笑,而後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小黑,你會划拳嗎?”
“不會!”小黑答得乾淨利落。
玉瀟然點了點對面的石凳,示意小黑坐下,十分不雅地擼起了因忙了一天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龍袍:“我教你!”
於是,聲名震驚四海的飛凰帝開始教一名本是冷血無情的殺手划拳,月光流瀉下,女皇陛下的聲音不耐卻又執著:
“不對!是這樣,跟我學著,表情自然一點,動作流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