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與煙有關的話題,直接問。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這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反問道:
“為什麼?”
三個字的句子。我啊的反應,驚訝地看著他。他看了我好一會,才明白我可能不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於是,他補充一句:“你不認為我這樣混黑社會的會攜毒?”
我恍悟過來,原來他是問這個。
“你上次‘救’過我,所以我才不信的。”我喃喃地說,有點畏縮和不肯定。
他不屑地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笑,儘管是那樣的不屑,可他對我笑了。以前,我一直認為只有女子的笑才能傾國傾城,男人最多隻是迷人那般。可我現在覺得,男人的笑也可以那樣,我此刻的感覺是多麼美妙。我的周圍彷彿有了春天百花盛開的細微聲響,三月裡波哧微吟唱著快樂歌謠的布穀鳥在林間的翩舞。他對我笑了,我在心裡高興地喊著,我似乎是第一次體驗這樣的愉悅,有要高喊的衝動。
但當時的我怎能預料,我僅僅是以為,我被愛情撞了一下腰。
他就那樣坐在那裡,落寞地吸著煙。
一個可憐的男人孩子!我的心底泛起柔軟的女性母愛。
“你還在流血吶!……”無意中,我瞥到他頭上的血跡,驚叫起來。
被我一提醒,他用去摸髮際才發覺自己還沒有包紮傷口,忙把手中的煙熄滅。然後他起身在屋子四處找尋藥箱。我緊張地到走上去,想去看他頭上的傷口,但被他止住。我只好跟隨他的腳步,幫著翻箱倒櫃。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翻了好幾個箱子也沒發現要找的與藥有關的東西。
“你仔細想想,最後一次放哪了?”我問身後仍在翻高腳櫃的他。他沒有應我,過了一會,我發覺身後沒有了聲音,就轉過身去。他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我搶上前去,奪過他手中的沙布,罵道:
“你怎麼連點醫學常識都沒有,傷口在包紮前要先清洗的!”我象訓斥小孩子一般,帶著既疼又惱的口吻說他。他安靜地坐回椅子上,聽著我的訓斥沒有說話。
其實,我什麼也不懂,甚至我還很暈血。我也沒讀過與醫學有關的書,甚或連家庭健康這樣的雜誌也沒有看過。我一直就不喜歡看那些型別的書籍。但現在,我只好卻充起行家來,像個細心的護士在跟自己的病人說話,解釋為什麼不能直接包紮傷口的原因。
有個流氓愛過我(20)
二十
我手忙腳亂地從打來開水,小心翼翼地幫他清洗了頭上的傷口,然後笨拙地給他那滿是傷口的頭纏紗布,只繞了鬆鬆的一圈,我的手不小心抖動了一下,紗布團“啪”一聲掉在地上。
他斜瞟了我一眼,皺起眉頭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紗布團,拍了拍紗布上的塵,自己往頭上纏繞起來。我杵在那裡,發窘地看著他。他幾乎是嫻熟到優雅地幫自己包紮好傷口,鬆緊適度。看著他不停打轉的手,劃出一個又一個圓圈,似孤獨的旋轉木馬被一根軸承撐住永不停歇地作著寂寞的動作。
比我纏的那個木乃伊看著舒服多了。我在心裡說。
大概經常受傷,都練出來了。想起剛才蹩腳的護理方法和胡說,我的臉馬上又燒紅到了耳根。像他這樣混日子的,說不準三天兩頭就弄一身傷,我怎麼連這點都沒想到呢。真是笨死了。我在心裡暗自懊惱。
還好他沒看我這邊,要是被他看見了……我暗自慶幸。他仍然坐在那裡,仔細地包紮傷口。屋裡的光線隨日落漸漸暗了下來,灰色蔓延無聲。我的雙頰仍然有點燙,像喝過一碗滾燙的薑湯般燒熱。
這時,他包好了頭,開始收拾散亂擺了一地的醫療用品。
“你好好坐著休息吧,我來幫你收拾好了。”說著,我搶過去,蹲下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