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沖,就在這時,妧娘突然一頭撞進他的懷裡,牢牢抱住他的腰。
&ldo;妧娘,你……&rdo;儘管時機不對,但妧娘這麼些年來從未給過他好臉色,突然主動投懷送抱,安王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莫非她終於想通了,明白要依靠自己了?
妧娘微抬螓首,衝著安王粲然一笑,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這笑容至純至真,美好得難以形容。
安王不由得愣了一愣,不由得聯想起他們初遇時,穿著粉色春衫在杏林裡撲蝶的二八少女,對著回眸一笑,那笑容也是這般純真而狡黠,一下子就俘獲了他的心。
就在他怔愣的一剎那,妧娘卻突然出手,猛點他胸口的兩處大穴。
妧娘武功低微,只是學過一點吐納和點穴,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幾乎不值一提,但此時他們靠得很近,安王又對她毫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點中穴道,動彈不得,也無法開口言語。
&ldo;當初你教我點穴時,肯定沒想到會有被我制住的一天吧?&rdo;妧孃的眼中淌下了兩行清淚,&ldo;你別怪我,我不能讓你出去,你的野心會害死臣兒,也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只有你死了,兒子才能安全。&rdo;
安王瞬間明白了,他只記得妧娘是他的女人,卻忘了她更是一個母親,一個願意為了兒子犧牲一切的偉大母親。在她心目中,兒子的重要性勝過一切,她寧可跟他同歸於盡,也不容許他的野心連累到段明臣。
安王又是驚怒又是氣苦,卯足了勁拼命沖穴,想解開穴道恢復行動力,然而他親手教授妧孃的點穴法十分獨特,一時半刻根本沖不開。
&ldo;娘,娘,你快出來!&rdo;段明臣在門口焦急的呼喚,幾次想衝進來,但都被拼命湧出地道的人硬生生的擠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又是一陣天崩地裂的轟響,出口上方重達十幾噸的石門毫無預兆的砰地落下。
段明臣心膽俱裂,瘋了一樣沖向石門,然而終究還是太遲了,石門轟然閉合,連一絲fèng都沒有留下。
&ldo;不‐‐娘‐‐娘‐‐&rdo;段明臣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嘶吼,拼命的捶打石門,直到拳頭都血肉模糊。
在石門的裡頭,漆黑一片的地宮猶如一座墳墓,唯有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輝。硫磺和硝煙的氣味充斥了整個地宮,火藥爆炸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宮也在爆炸聲中崩塌、下沉。
妧娘環抱住安王,貼著他的耳邊,輕柔的細語:&ldo;還記得嗎?你曾發誓,要與我長相廝守,可惜世事弄人,情深緣淺,我倆終是無緣結髮。不過,你我生不能同室,死後卻可以同穴,這何嘗不是一種圓滿?&rdo;
&ldo;裕哥,我雖然恨了你一輩子,但是我這一生,也只愛過你一個人,能和你死在一處,我不後悔。所以,你也別怨我,好不好?&rdo;
安王默然無聲,什麼宏圖壯志,什麼亡圖霸業,都化為飛煙逝去,什麼也留不住,到最後只有她陪伴在身邊,卻也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受。
他靜靜的凝視著妧娘,微弱的珠光倒映在他星辰般的黑眸裡,竟有一種平靜如海、深情不悔的錯覺。
妧娘淚流滿面,低頭親吻安王的臉,緊緊的抱住了他……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破壞力是之前幾次爆炸的總和,地宮在爆炸聲中轟然坍塌,黑煙直衝雲霄,地面被震裂開一道幾人寬的裂fèng,湖水倒灌進來,整個聞香島隨之下沉,四處是尖叫、嘶喊、哭號,宛如人間地獄。
段明臣跪在那道落下的石門外,正用一把小小的匕首拼命挖掘,看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