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ldo;還好吧，其實我平時不愛穿這麼正式，不過我爹說書院裡大家都這麼穿……&rdo;

段明臣趕緊打斷了方嘉的話頭：&ldo;都準備好了嗎？&rdo;

方嘉點點頭：&ldo;好了。&rdo;

&ldo;要不要跟你爹孃道別？&rdo;

&ldo;不，不用了！&rdo;方嘉連連擺手，&ldo;別惹得我娘又哭鼻子，我好不容易勸住的。&rdo;

&ldo;那就上馬，出發吧！&rdo;

按照方夫人的意思，方嘉本該坐在馬車裡的，但方嘉看到段明臣和顧懷清都騎馬，怎麼也不肯悶到馬車裡，管家拗不過他，只好牽了匹馬讓方嘉騎，另外使人駕著馬車跟隨其後。

京城距離文筆峰不足百里，一路都是寬闊平坦的官路，路旁風光宜人，大片綠油油的麥田，間或夾雜著幾株怒放的桃花。

今日晴光正好，暖陽明媚，正是遊春的好季節，不時遇上出外遊春的馬車，車裡面坐著結伴出遊的深閨少女，有大膽的女子甚至掀開簾子，紅著臉兒偷偷打量他們三位各具特色的英俊公子。

只可惜這三人卻不解風情，段明臣心無旁騖，顧懷清天生遲鈍，而方嘉年紀尚小，只顧著嘰嘰喳喳的說話。段明臣和顧懷清初時還跟方嘉說幾句，可是沒多久就發現這少年的話實在太多了，而且還特別八卦，簡直令人疲於招架。

段明臣率先不理方嘉，一馬當先跑在前頭，只留個後腦勺給他。

方嘉做了個鬼臉，也不氣餒，轉而去糾纏顧懷清：&ldo;顧大哥，你跟我表哥是什麼關係啊，怎麼那麼要好？&rdo;

顧懷清被他聒噪的有點不耐煩，敷衍道：&ldo;嗯，有緣分唄！&rdo;

&ldo;奇怪……我表哥冷得像冰塊，脾氣硬得像石頭，古板又沒情趣，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rdo;

顧懷清雖是遲鈍，也覺得方嘉問得有點怪異：&ldo;什麼叫我看上他？&rdo;

&ldo;難道沒有嘛？&rdo;方嘉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道，&ldo;昨兒在段家，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從表哥的臥室裡走出來的哦！&rdo;

原來那晚他睡得是段明臣的房間，但是顧懷清也不覺得有什麼，坦然反問道：&ldo;那又怎麼樣？&rdo;

方嘉策馬挨近他，曖昧的笑道：&ldo;誒，何必瞞著我呢？斷袖分桃、龍陽之好，我雖年紀小沒有嘗試過，但也略知一二呀！&rdo;

斷袖分桃是什麼意思，顧懷清還是知道的，方嘉居然誤會他跟段明臣是斷袖？顧懷清呆住了。

方嘉卻誤會成被他說中了真相，又輕聲笑道：&ldo;這也沒什麼的，翰林風月，自古有之，本是風雅之事。據說新科狀元和探花就是一對兒呢！&rdo;

&ldo;啊！真的？&rdo;顧懷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ldo;自然是真的，他們的事跡在晉江書院廣為流傳，感情好著呢，據說同起同臥，形影不離，書院裡夫子同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兩人不僅情意相投，而且同殿登科，寫下一段風流佳話！&rdo;

顧懷清是見過狀元和探花的，仔細想想，兩人俱是俊秀人物，站在一起如春花秋月，確實挺登對的，這麼一想，倒也不覺得難以接受。

顧懷清和方嘉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段明臣的耳中，段明臣之所以沒打斷方嘉，是存心想試探一下顧懷清對於斷袖分桃的態度。顧懷清雖驚訝，卻並無輕視或排斥，段明臣心中暗暗竊喜，看來只要加以引導，自己的念想並非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