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宗……是天下第一道宗,亦是天下修道之士心馳神往之地。一個未曾到過元武宗的修士,絕不敢說他已真正踏入了追求大道的行列,更絕不敢說,他見識過了修真界之中最天縱絕豔的大修士,以及最浩瀚博大、神奇玄秘的道門法術”
元桑子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但其中卻隱然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激動。
“老夫甚至可以斷言,任何一個修真之士,若是不能進入道宗七大派的內門修習,則必定無法領略到大道那淵深玄秘的真諦對於任何一個有志求道的人來說,若果不能躋身於七大派內門的行列,都必將遺恨終生元武宗身為道門第一宗,其萬古淵源何其綿長,其仙真之客何其眾多,其三千道法何其玄妙,其修真之術何其精深”
元桑子以無比敬仰而虔誠的語氣,向杜秋陵描繪了神奇瑰麗的元極仙山之景,向他介紹了元武宗開宗以來的波瀾壯闊的歷史,並說起了那些如同星辰一般閃耀的大修士的傳奇故事。不知不覺,東方紅日初升,天已大亮。點而杜秋陵依舊聽得如痴如醉,神往不已。
這種感覺,何等的熟悉
他剛剛拜長明老人為師時,長明老人曾向他講起那縱橫修真界三百年的鬼谷子的故事,也是如此的夢幻離奇,蕩氣迴腸,令人百感交集,浮想聯翩。
不知不覺,手中的瓊液已經被一口一口地喝乾,心中的豪氣便隨紅日緩緩升起,體內的熱血也一點點地沸騰起來。
元桑子的面色也變得微紅,目中多了幾分醉意。醉能掩飾失意,也能消千愁,但為何心中創痛的往事,卻如洗去了塵埃的圖畫一般愈發的清晰起來?
胸中一股豪氣直衝日月的杜秋陵沒有注意到元桑子面上那複雜的神色,只是欣欣然地對著元桑子說道:“副門主,憑我的實力,能不能進入內門修煉呢?”
元桑子收回心神,轉頭望了杜秋陵一眼。此時的杜秋陵滿目的渴望,就如一個剛剛認識到世界的浩瀚和神奇的孩童。那被世故與殘酷世界所深深掩藏的少年稚氣,如今卻忽然從他的天性中甦醒過來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元桑子忽然輕輕地笑了一笑,說道:“只要你將老夫教你的兩門法術修煉到家,自然可以進入內門。”
“真的?”杜秋陵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一想到一個能夠觸及大道真諦的修真天地,一個神奇瑰麗的仙幻世界也有可能會對自己敞開大門,杜秋陵便激動得幾乎要顫抖
元武宗內門,在傳說中是一個比登天還要困難的處所,杜秋陵雖然偶爾也想過要進入內門,但那也僅是出現在夢中的幻象而已。近三百年來,能夠從外門成功晉身內門的弟子,一隻手也能數的過來。杜秋陵自認為自己絕非天賦驚人之輩,因此也一直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加入內門。
但如今一聽這夢想竟然有可能成真,他又怎能不興奮莫名?
他一把跳起來,精神抖擻地大叫道:“練功練功,本少爺現在就去練功”
元桑子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年輕人,卻並沒有伸手去阻攔他。杜秋陵坐回大石之上,擺出修煉手勢,便開始修煉起那七煉銀籙道訣來。
元桑子雙眼一直望著他的背影,下意識地舉起葫蘆一倒,然後這才發現酒葫蘆裡已經空了。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身子往後一倒,便以雙手枕著後腦,半閉著眼來看著那打坐修煉的少年人。看他那津津有味的神色,竟似是在欣賞著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般。
紅亮的陽光之下,杜秋陵的身影與幾縷煙霞融為一體,飄然若仙。高遠而浩蕩的蒼穹在他的身後一直鋪展開去,直通至玄無窮。但相形之下,他的身影卻絲毫也不顯得渺小,反而有種潑墨山水之中最鮮明的一點飛鳥的意境。
數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元天真門的道術大會,將於七日之後在元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