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總是殘酷的。
金兀朮沒有選擇登上城頭,而是選擇讓騎兵們抱著巨木,衝撞城門。
當城門被撞開一個縫隙的那一刻,金兀朮面帶紫色,心中大怒無以復加。
吳乞買竟然讓人用木石方,鐵塊等東西將城門堵上了。
此時,根本不再有什麼城門,只有一堵牆。
但是,這堵牆卻是泥巴做的。所謂夯土,夯的再實也是土,經得起千年風吹留下遺址。卻經不起蹂躪。
金兀朮,已經瘋了,再次選擇了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用的辦法,那就是砍牆。
翻開史書,偌大中國歷史中,總有幾個瘋子做過嚇人的事情,那就是讓士兵用刀做鋤頭,挖開城牆。
可悲的是,吳乞買計程車兵其實也都是騎兵,少有步兵,雖然精於騎射,但是不幸的是,吳乞買沒有錢做那麼多弓箭。
那些滾木礌石,作為土石方已經填在了城門後,所以三輪騎射帶走了數百赤金騎兵之後,吳乞買便看著城下的瘋子開始用槍,用刀挖城牆了。
大戰進行到了一半,夜幕降臨。
皚皚白雪覆蓋中,上京晚春的最後一場雪降臨了。所謂六月飛雪,在西嶺雪山或是長白山上,也是看得到的。
那城牆已經被挖出了三分之一的坑洞,土層已經送了,可想而知,明日午時之前定能挖破。
金兀朮只能冷笑,未接刀兵,以弓箭便帶走了鐵浮屠五百人,說明自己即將得到的部隊,一如當年那般兇悍,並沒有應為這條老狗而變得不中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遼河之上時,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結了一層很薄的冰。
草原上的男兒,自己就是武士,自己還是農夫,自己也是伙伕。只要有需要,任何一個人煮的飯都不算難以下嚥。
行軍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吃飽,往往一場大戰前,統帥會讓部下吃一次熱騰騰的白米飯,不只是為可能死去的兄弟送行那麼簡單。
熱量,才是人運動的根本。
早早的炊煙四起,腦後扎著金毛鼠尾辮的鐵浮屠們開始進食,當然,不是米飯,而是剛剛撈出來的熱餅子和熱騰騰的羊肉湯。
只是,金兀朮在斥候的帶領下,來到了上京城北門外。
那個坑洞上,明明有一層亮晃晃的東西。
這和昨夜砰砰砰砰響了半夜的聲音有什麼關係?
那東西,似乎是冰,對是刀子砍不動的冰。
昨夜開始下雪,吳乞買翻身起床,立刻叫手下收集全上京城中所有凍起來的水缸中的冰坨子。
這些冰坨子抬上城頭,然後丟下去,便成了冰渣子。
不計其數的冰渣子丟下去之後,開始做最後一步,吳乞買在賭。
一桶桶冰水,還沒有結冰的水倒了下去。若是魏國學堂中的人聽到,定然會說,這是冰水,零度,和冰其實是一個溫度。
要是在提早兩個月多好,全上京的水到在城下,足以造出一座水晶宮。
只是,這雪來的太及時了!
那些冰渣子冰坨子間覆蓋著一層水,緩緩侵入,整整半夜只是結了一層兒殼子而已。知道清晨,也就是子時之後。氣溫猛然下降不少,終於凍起來了。
吳乞買不由想起了兒時,大冬天的,自己啐了一口唾液,落地卻摔成了幾塊,寒冷,便是這樣的無敵。
金兀朮勝就勝在在寒冷中穿行到了更寒冷的北邊,打了吳乞買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至少今日,金兀朮暫時失敗了。
一尺厚的冰,比一尺厚的青石硬多少,自己去劈一掌就知道了,當然,不是練家子的話,兩掌都只會感覺手痛。
硬要比較的話,就是鋁合金和鋼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