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林以檸低下眼,彆扭的說了兩個字。
「嗯。」
一碗炒飯被很快解決掉,晏析抬眼看向牆上的掛鍾。
「時間不早了,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嗯。」
晏析起身回房間去換衣服,林以檸也走到桌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羽絨服。新年過後,京市的氣溫驟降,她這件羽絨服比上一件更厚,剛好也是米白色。
片刻,晏析從房間裡出來,外面只穿了件黑呢外套,見林以檸又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脖頸間系著藍白格子的圍巾,過膝的羽絨服下只一雙細細的腿。
他輕笑了聲,薄薄的音色。
林以檸:「?」
「這麼怕冷?」
「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晏析拿起車鑰匙,抬眼看向林以檸。
林以檸倏地意識到自己話裡不妥,視線相接,她又飛快的低下眼。
他們之間的過往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被提及。
兩人默契地沒再糾纏於這個話題,一起進了電梯。光亮可鑑的廂壁映出林以檸寬大的麵包服,晏析發現她這幾年穿衣服的風格似乎一點沒變。
他在晏家第一次見到林以檸,她穿得就是一件厚厚的長款麵包服,淺粉色。
「為什麼喜歡這種寬大的衣服?」
「啊?哦……」林以檸把下巴埋在圍巾裡,「有安全感。」
「哦,可你不覺得……」晏析抬抬下巴,讓林以檸看廂壁上映出的自己。
「覺得什麼?」林以檸歪了歪頭,廂壁上映出的「大白」也歪了歪頭。
晏析輕咳了一身,唇角勾出淺弧,卻沒說話。
「什麼呀?不要賣關子。」
「你確定要知道?」
「確定。」
晏析上下打量了著林以檸,湛黑的眸子裡笑意繾綣。
「穿成這樣,像個只長了腿的糯米糰子。」
林以檸:「……?」
任是哪個女孩被人說長得像個糯米糰子,大約都不太會高興。
林以檸繃起臉,視線裡明明白白——我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再說一遍。
「嗯。」晏析噙著笑,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就——還挺可愛。」
林以檸繃著的臉有些繃不住了。
想要翹起的唇角,被她努力的壓平。
只是……挺可愛嗎?
她將臉轉向另一側,嘴巴埋到圍巾裡,飛快的彎了下唇,又迅速拉平。
冬夜的京市路上人少車少,車子經過公寓樓下的時候,林以檸看到了亮著燈的花店招牌——有間花坊。
那個送花的小哥穿得就是印了這個logo的外衫。
「你為什麼每天買一束花?你有很多女伴要送嗎?」
晏析握著方向盤的手倏然收緊,側眸看向林以檸。
「說這種話,有沒有良心?」
「哦。」林以檸垂下眼,「那……每天一束,好浪費,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
晏析沉默。
當初那束卡羅拉,等他再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完全爛掉了。就像他們那個時候的關係,好像怎麼也修復不了。
從那以後,他每天讓花店送一束新鮮的來,只要卡羅拉,只要當天最新鮮的。
這個習慣維持了整整五年,幾乎已經有些病態。
現在,他的卡羅拉又回來了。
晏析看向林以檸,唇角牽起,「那你要不要幫我管管?」
「嗯?」林以檸不解,眨了眨眼。
「幫我把大風颳來的錢,管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