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這是宋丹青留下的信。信中說得很淡然。她讓龍若海放心,不要自責。一切都是她自己願意,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一個醉漢得成。再說能和心愛的人一起共渡鵲橋,也是自己早已盼望的事。大願得償,她將離開大陸,到香港擔任特派記者。龍若海看完信,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傻丫頭,她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說走就走,留下我在這兒忍受內心的煎熬。
他可不知道,宋丹青寫得輕鬆,其實是流著淚寫完這封信的。這一次的越軌,說起來是一個意外,其實也是一個必然。這一次採訪結束之後,無論是否發生什麼事,宋丹青都將要去香港上任。這是宋副書記的傑作,做父親的對女兒的心思不會不清楚。小龍雖然是很優秀,只是人家已經是一個成家立業的男人,又能怎麼樣?這事還又怪不得人家,完全是自己的女兒粘在人家身旁。為了割斷女兒這種不切實際的思慕,宋書記才採取了這種釜底抽薪。
接到通知的宋丹青,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正是因為這種明白,她才由一直堅持的遠遠觀望,改變為主動登門看望龍大哥。雖然龍若海的酒醉是一個偶然事件,但沒有宋丹青的情根深種,也不會發生那lang漫漣漪的一幕。一個初經人事的丫頭,剛剛領略到男女之間的歡娛,就要自我流放,這是何種悲劇?但她不得不這樣做。不能讓嬋娟妹妹傷心,不能讓心愛的人為難,只能採取這樣的選擇。信紙上的斑斑淚痕,就是她痛苦選擇的見證。
“走啦,都走啦,留下了我一個人。”龍若海有點失落地呢喃著。走的走了,留下的人當然要繼續開展工作。別看龍若海在大家面前發表意見時,侃侃而談的樣子。真的到了實踐當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沈那一邊的滅口案件偵查,本身就是一塊硬骨頭,不容易咬得下。罪犯已經消除了一切可以利用的痕跡,要想再找新的突破口,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加上死去的卞學進,自身就是一個形蹤詭秘的人,對他交往、活動場所的調查,都很難以取得進展。
徐大勇下鄉進行秘密調查的事,也是一波三折遲遲不得起程。別看他只是一箇中隊長,連個副科級都算不上,攤到他頭上的事情也還不少。想要推託吧,到處都說很重要,必須一把手親自抓。連續忙了幾天,氣得他直在罵娘說:“老子停職檢查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事非要找我這個中隊長不可,天也沒有塌下來。怎麼現在想要做一點正事,就有這麼多扯蛋的事找上門來哩。”
三個小組的人分頭工作,只有李小江這一邊取得了進展。他在調查自己受命尋找常武威時,從哪一個環節走漏風聲的事。經過反覆求證,確認是‘小三子’王凡捅出來的漏子。這個王凡,就是那個和綽號‘蟲子’叢金寶一起,上中巴車找麻煩的‘小三子’。在‘打黑’之中,同樣得到從寬處理,並且被李小江發展成了‘線人’。
從調查的情況來看,那天他在接受幫助尋找常武威的任務時,李小江曾經再三叮囑說要秘密打聽,不能驚動他人。‘小三子’剛一離開李小江,沒有人注意得到的時候,他就滿懷憤恨之情的朝著地上‘呸’了一口。接著,他就跑到好幾家常武威經常去的夜總會,找保安、找老闆打聽對方的下落。被他找了打聽的人,都感覺到有點奇怪,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只是由於龍若海剛剛在寧北城裡搞了‘掃黃打黑’的大動作,聽到訊息的人也不敢多事。再加上與已無關,也就沒有人把這事給放在心上。聽了,也就算了,沒有造成大的波瀾。當‘小三子’找到錢二毛的時候,這才引起了麻煩。這傢伙生了一隻狗鼻子,聽到訊息就感覺到不對味,迅速將訊息報告給了卞學進。接下來的事情,當然只能依靠推理來解決啦。應該是‘白眼狼’得到訊息之後,就在幕後人的指使之下,連夜實施了滅口計劃。只是他沒有想得到,時隔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