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注視魔界之門良久,轉身離去。 衛言忡在鎮魔大營營帳內抬頭,撫摸著腰間的長刀,笑道;“安兄,你這兒子…一定可以,當年不過半年時間,魔界之門封印鬆動,你毅然來此獻身,如果他簽了契約…你這陣眼也做不成了,我可不願看你後輩在這掛著…希望這是結束,如若不行,拼一把又何懼,我就不信,魔界一定能勝過人間,天盛榜高手也曾拔劍向天門,敢與天鬥,為何不敢與魔鬥,並非懼怕祂們殘忍,而是…人有太多顧慮…太多感情!” 豫州,九鼎,自古便是戰爭重地。 汝陽城。 豫州沒有州牧,唐國立國之後便廢之,若非陪都親王,大多皆是無名無實,所以豫州情況很複雜,這裡跟徐州,荊州情況不一樣,傅家可以完全把控徐州,孔家也可以把控荊州,而豫州則是一團亂麻。 這裡官不像官,民不像民。 並非說這裡混亂,而是關係錯綜複雜。 當年很是讓老皇帝頭痛,這裡小官一抓一大把,打斷骨頭連著筋,貪案比較猖獗,驅魔館至今沒有改換牌匾,他們不認驅魔司,對這的驅魔人而言,就是打擾自己做生意。 要說這豫州誰最大,那便是更復雜的事了…沒有州牧,並非府令,也非城主,更非世家… 這裡最大的話語權,是銀子。 各家不擾各家夢,各家不擔各家事,反正只要皇室派人來擔任州牧…那便是江湖事江湖了… 沒過兩天州牧人就沒了…因為一不小心便會耽誤某些人賺銀子,但此地又風平浪靜,除了稅收不正,其它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皇帝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靖舉來此自然是找下一位妖神,順便巡狩魔界妖魔,瞭解更多當年資訊和現今魔界的情報。 這妖神也很了不得,是青龍一脈,可非湖泊蛟龍。 安雲瞻當年拿走的青龍珠,並未與青龍發生衝突,這青龍可是天龍,有天人印記,並非打贏就可以,得談,據鍾馗描述,安雲瞻與這青龍談了三天三夜,眼圈都談黑了,這青龍最後才將青龍珠交出。 這一趟並不危險,十件靈物,如今他見了狼神,紅孩兒,婆神,除了紅孩兒,都算不得危險,最起碼對自己沒有惡意。 安靖舉落腳一家客棧,用吊城飛鴿傳訊黎歌,靜靜等候。 他需要黎歌幫助,在城中幫忙打探除魔官的動向…好避開這些除魔官,自己無法在枯榮地域待的太久,長時間精神緊繃,很容易在鬆懈時被妖魔斬殺。 想必自己已經在除魔司出名了,事實也確實如此,安靖舉的名字已經在除魔官玉牌上出現了三次,這次一直沒有消散。 除魔官的頭號通緝,便是安靖舉,且已經是死活不論。 豫州,大概黎歌快馬加鞭五日可以趕到,安靖舉在這要待月餘時間。 見兩個妖神,同時找一個人,一個曾經與凌雲徹有關聯之人,此人與凌雲徹相識甚久,當年凌雲徹還是道子時與其來往密切,他想知道在凌雲徹身上發生了什麼,導致此人成長到能將安家滅門的地步。 此刻汝陽城中行走著一位少年身影,只見少年身穿白色除魔官袍,腰掛細柳除魔刀,袖口三道龍紋。 “宏達…再過幾日,想必你便是千戶之身了…可別忘了兄弟…” 一位同樣穿著的除魔司官袍的總旗笑道。 “餘成兄弟,你餘家幫我這麼多忙,我豈是忘恩負義之輩,待司主調令下來,我定上報將你調到我的麾下,最近入魔的斬妖官不少,我們兩搭檔也很久了…定不會忘了兄弟,想來也沒什麼大事,我升遷千戶,自然全力栽培你…” 這位總旗面龐乾瘦,眼睛裡透著靈性,摸了摸自己的鬍渣道;“雖你年歲尚青,但我餘成佩服你,自然是要跟著你幹大事,我餘家在豫州的所有佈局,待我接手後,也會聽你安排。” 李宏達笑了笑,沒有言語,撫摸了下棗紅馬兒。 “宏達兄…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瘦臉男子猶豫少許開口道。 “問吧…餘成兄,你比我年長,我也不想瞞你什麼…我信你…” “你是宗室之人…對嗎?” 李宏達雙目透著意外,爾後神色冷漠下去。 “你都知道了?” “你故意與我相識,我怎會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