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玄策落地,手中書簡隨意撇在地上,咧嘴道;“項城,鍾馗院…這麼多高手,只因凌雲徹有魔主契約,你便不願插手,我不殺他是因要把他留給靖舉…人族傲骨都沒有,談何楚人傲骨,看你八十歲高齡的份上,一會給你個機會,上無名碑。” 項城手臂撐住地面,緩緩站起,看向遠處,宇文氏宇文護,武士潯,武孤言。 隨後看向幾位項家人,心中釋然。 轉身向譚玄策拱手;“我死後還望譚兄指點楚狼滬一二,上無名碑,是人族最高榮耀。” 譚玄策點頭,身軀飛起,站在安靖舉身旁,淡淡道;“祂們來了…外孫可願為這刀尖。” 安靖舉平靜點頭,目靈之火燃燒。 看到了數百里外高空,雲霧翻騰。 三道身影… 一道身影腳踏神龍,雖是人身,但掩蓋不住天人氣息。 “仙…” 另外兩道,一個光頭,端坐在金箔之上,一個身披神甲,光芒耀眼,凌空飛來。 “神,佛。” 這都是人間遺留的天人,塑殼沒有被封印,因此肉身圓滿。 譚玄策笑了笑;“想交流一番否?” 安靖舉平靜道;“沒空,直接殺了!這些遺留的天人魔主,敢來演這場戲的,就讓祂們演的像一點…想兩面八刀做給主子看,做夢。” 說罷身軀一瞬間掀起狂風,在空中護著刀柄奔走。 天啟城外。 此刻劍拔弩張。 十萬白馬銀甲出現在地平線上。 “傅”字旗飄蕩。 白條摻雜其中隨風而動。 傅心伯身穿喪衣,頭戴白綾,身跨白馬,從軍陣中策馬而出,看著遠處李宏達大營,高喊道;“李宏達!出來受死!” 李宏達看向趙毅,眼神詢問。 趙毅自是知曉其意,拱手道;“白馬營雖十萬,可當我二十萬虎噴…虎噴乃揚州第一軍,白馬營乃徐州第一軍,拼殺過後,公子實力折損一半。” “我出去一見便是,你是不是覺得帝王相,並不會把自己置之險境,是個無情的人,你錯了…我跟我娘,流落民間時做了十年的青雨樓殺手,若今日我死在傅心伯手中,那這帝王相,也只是笑談,傳令將士們,若今日我戰死,虎噴大營回到揚州,象營回到豫州,遣散揚州軍,裁至守軍,至於驅魔司和青雨樓,不必理會,我死了他們自會退出帝都,化作猢猻散…” “公子!”趙毅單膝下跪,紅甲拳頭砸入石土;“恕難從命,州牧死前傳令,皇權之刃,無論是折,或是直,要你活著。” 李宏達笑了笑;“今年,我十七…傅心伯是天盛天驕榜第一,我也是少年人,流落街頭為了活命入了宗師,如今亦是靠著帝王相入了未知人境,這等錦衣玉食之人,怎配天驕之名,娘死前告訴我要心胸豁達,達字,是老皇帝欽點,東宮第一落字,這會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趙毅依舊擔憂,看向身旁一動不動的長盧將軍。 長盧平靜道;“我象營只認虎符,公子若要與白馬營決戰,可為先鋒,換掉便是,沒必要涉險。” “我意已決!還請兩位將軍為我擂鼓!”說罷身軀跋空而起。 飛出連綿不絕的大營。 來到了白馬營軍陣之前三里處。 傅心伯飛出。 李宏達面色一變,對方亦入了人境。 兩人在雙方軍陣前停下。 “你還真敢出來!”傅心伯寒聲道。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沒想到你這天驕之名不是白叫的,這個年紀亦入人境。”李宏達顯得很平靜,目光冷意不減。 兩人的仇,沒法化解。 傅家滿門都是李宏達派青雨樓餘家人暗殺的。 傅心伯抽出長劍,斜指李宏達;“不想死太多無辜的人,就拔刀。” “如你所願!”李宏達戴上百練拳套;“我不使用刀劍,我練的拳法,放心,一拳,能打死人。” 傅心伯冷笑。 “咚咚咚…” 天空響徹起擂鼓聲… 只見趙毅與長盧在陣前開始擂鼓。 白馬營將軍嶽龍也不甘示弱,架起擂鼓開始助威。 就在兩人要動手之際,“轟隆隆”的重騎馬蹄聲響徹。 黑色狼甲出現在遠處。 “安”字旗搖晃。 兩人同時凝神靜氣。 “青州狼行大營…” “十萬狼騎。” 兩陣將軍亦是停下擂鼓,面龐震動。 易子鋒眼神如刀,看向兩處對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