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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室外的夜漸漸降臨,窗外是華燈初上的美。應宸澤遙遙望著,薄唇微微勾起,幽幽地吐出四個字:“有何不可。”

K從黑色的皮椅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倚在辦公桌上,兩手撐著桌子的邊沿,看著他的背影,語氣蕭條:“對於珠寶,你就真的沒一點熱愛,這些年所做的,就都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應宸澤並沒有回頭,頎長的身影挺拔俊朗,十分從容且肯定地回答:“這種熱愛,比起想要得到她的渴望,根本不足為談。如果我想要在珠寶上作為,我大可放棄工商管理,何必本碩連讀,急著回來接手應氏。”

“Gene,你絕對是第一個,玩了四年的珠寶,竟然是在為別人圓夢。”K似乎敗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應宸澤緩緩地轉過身,走到沙發處,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優雅冷肅地往外走,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抱歉,讓你失望了。”頓了頓,又接道,“沒有她,我也撐不了四年,我不習慣走設計這條路。”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成的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

如果他堅持,哪怕是硬著頭皮做,站在頂峰又怎會難?

她已經回到他身邊,這是他愛的人的夢想,是屬於他的承諾,也該是他為她鋪路的時候了。

應宸澤離開了,門被帶上的時候,捲進一層呼嘯的風。

K邁了幾個步子,掀起百葉窗,把它提至最高的位置。引入眼簾的,儼然是一座偌大的不夜城,壯麗的燈海將這座城市填滿,彩色斑斕,閃爍流動。

K就這麼靜靜地站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似乎過了很久,他猛地轉過身,握起拳頭,右手重重地砸在了辦公桌的邊緣,左手驟然施力,將桌子向前一掀。

緊隨而之,紙張飛舞地簌簌聲、玻璃茶杯跌落的破碎聲、電話手機的張裂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空間裡掀起一場廝打的惡戰。

他是驕傲的K,愛女人也愛男人。

可笑的是,他為什麼偏偏愛上了一個永遠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

夜色愈發深沉,又緩緩歸於明亮。

下一個黎明來臨後,就不應該再如此執著。

圖書館永遠是讓人靜謐心和的場所,儘管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書,郝傾城卻絲毫不覺疲憊。

她看書的樣子很認真,微微地低著頭,柔順如瀑的黑髮別在耳後,一手託著下巴的一側,一手一頁頁地翻著。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看到重點的地方,便拿筆記在筆記本上。

應宸澤就坐在她側前方的位置,一本《金融的邏輯》在他手上靜靜地立著,偶爾被打個轉,完全沒有要被翻閱的跡象。

他以這種觀摩女友看書的狀態坐著,已經不下半小時了,清逸完美的俊臉上始終泛著清淺的笑意。

到底是他沒有存在感,還是這個女人太過於魔怔於手中的書籍,他愜意舒展的眉頭終於微微地皺起。似乎要等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書,換了個姿勢,雙手環胸地看著她,又等了十分鐘。

她終於有了點動作,合上手中的書,擱置一側。

他眉頭一展,把環在胸前的手放了下來,正欲起身。不料,只見前方的女人深舒了一口氣,對著前方的書本一拍,鼓氣似的,又重新低下了頭,翻開第一頁,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到閉館絕不撤退的鬥志。

他終於按捺不住了,又十分無奈。長手一伸,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向下,蜷成一個優雅的弧度,在她前方的桌面上,輕輕地扣了兩下。另一隻手握成一個鏤空的拳頭,抵在薄唇上,做提醒狀地輕咳了兩聲。

一直認真得無懈可擊的郝傾城,終於不用再裝模作樣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極美的笑容在嬌麗的臉上層層盪漾,令窗外美好的月光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