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陶元陘沙啞道。 一眾來探望的人聞言訕訕離開房間,將門關好。 待人都離去後,陶元陘才將湯再次端起來,這次安靖舉沒有拒絕,將湯羹喝完。 五皇子走出門後攔住慕紫芊道;“紫芊,我有話想對你說…” 慕紫芊點點頭,與五皇子來到後院一處僻靜之地。 “我不是皇子了…可以一直待在這。”李宏孝眼睛直直盯著慕紫芊面龐,開口道。 慕紫芊皺眉道;“不缺你一雙筷子,待這就安分些。” “紫芊,你記得嗎?八歲的時候,父皇帶我去藤之院見安靖笙,那日,你在藤之院用石頭砸我的頭,現在傷疤還在…那時候我認識了你,從那以後,經常偷偷跑出宮找你,只是想陪你一起…父皇也裝作不知道。”說著李宏孝低下頭,露出耳角,一道細小的傷疤。 “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小個疤…難道還要記一輩子?”慕紫芊無語道。 李宏孝沉默了一會,見慕紫芊神色已經有些不耐,沉聲道;“安靖笙已經死了十年了…他不是安靖笙…” “我知道…用你說?李宏孝,你到底想說什麼…當初安靖笙救了我們兩姐妹,他比我們大十歲…你一天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慕紫芊氣惱道。 “你對他弟弟那麼好,是為了報恩?” “自然!”慕紫芊惱羞道。 “那報恩也不是這個報法啊…你也可以救他一命,還清就是…幹嘛給他餵飯!”李宏孝捏著拳頭道。 “跟你有關係嗎?沒別的事我走了。”慕紫芊一跺腳,轉身離去。 … 黎歌晃晃悠悠走著,手中拿著一壺酒,哼著曲,安大人醒了,這段日子也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之前陶爺爺三兩天就拿他練手,說自己忽悠安靖舉去南洲山域瞎逛,這麼喜歡修行就練個夠,每每想到陶爺爺的拳頭,黎歌臉頰就直抽搐,天知道明明是安大人帶他去的。 裴靜思一臉不爽,得知安靖舉醒了,心中很是煩悶,看到黎歌哼著曲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他醒了你樂成這樣?果然是狗腿子。”裴靜思諷刺道。 黎歌瞥了其一眼;“人高興你也管,拉屎撒尿你管不管…要不要每日來我房中,給我提夜壺…” “你!臭嘴!”裴靜思現在看到黎歌就想揍他,但無奈自己武功不好,不然非撕了他這張嘴不可。 “哈哈…嘴臭,也是要練的…”黎歌痞笑一聲,臉湊到裴靜思面門,一口氣哈出。 隨後甩著酒壺大步離去… 裴靜思心跳加速,臉色紅暈,愣了一會,看著這道背影怒火直衝腦門。 “我殺了你!”裴靜思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黎歌肩膀,腿朝腦門踢去。 黎歌一驚,抓住裴靜思的腿,腳底抹油,跑了起來,裴靜思在其身後無法平衡,被拉著蹦蹦跳跳遠去。 “放開我…” …… 安靖舉感覺身體恢復一些,走出房門,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聽著晚秋亭靜靜地水流聲…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朝瀑布方向走去… “轟隆隆…”瀑布水流依舊傾瀉水潭。 一位白衣少女坐在那裡,雙手撐著腮幫子,清澈的眼神望著水潭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靖舉本不想打擾,但少女還是緩過神來,目光投射,瀑布與這少女定格在安靖舉眼中。 蜻蜓在微風中劃過… “你…” 安靖舉點點頭,知道少女不知道怎麼稱呼自己便主動打破沉默道;“我醒了…別叫我姓安的…像上次一樣,叫我名字就好。” “安,安靖舉…”少女不像之前那般活潑跳脫,而是有點膽怯開口道。 自從上次安靖舉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沒有殺她,幫她檢查傷勢,過後忍住自己的傷勢從十里坡將自己揹回青州城…又怕影響自己恢復,抱著自己好幾個時辰沒有療傷,她就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安靖舉了,是像之前那般吐他口水…還是交個朋友…她腦子現在是亂的。 安靖舉慢慢走了過去,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坐在涼亭內與少女面對面… “這十幾日還好吧…” “挺好的,幾天前晚秋亭重建好了,我們就從客棧搬回來了…你那天被斬妖官們送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氣息也很虛弱…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要死了…就沒人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