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眼神平靜,緩緩道;“你其實並不希望它活,這對你來說,是一種玷汙,這樣的環境,若連心炎草都可以活,但炎部終究是逝去了。”
古人似乎首次顯出真正的情緒;“你,在挑戰我,你是想速死?”
“你不會違背自己所說的話殺我,我說什麼無關緊要。”鍾馗眼光直視古人,似乎一點都不懼怕死亡。
隨後古人眼光看向鍾馗腹部,鮮血結冰…種子在其身軀內,似乎真的存在發芽的可能一般。
這般信念,似乎已經可以動搖一切不可能。
雍州,魔界大門。
烈日懸空。
魔霧翻騰,各州軍隊立刻打起了精神。
沈錄掀開營帳,眼神凝固,心眼通未曾感覺到任何語言。
證明此次魔界入世先頭軍,不存在任何交流,或者說如工具一般。
只有無盡貪婪氣息傳遞而來。
“饕餮盛宴。”沈錄眉頭緊鎖,饕餮大軍,不是靠鍾離陣以及守護咒可以擋住的。
這會是一場血腥的戰鬥,九州軍隊一定會出現巨大傷亡。
且是無休止的,拿人命填不是長久之計。
必須掐滅源頭,也就是人族必須派人入魔界,找到源頭。
那個與饕餮精魄共生的男人。
仔細感應良久,終是傳來惡魔語與冥語,這是拿饕餮開路,地獄鬼族與業獄惡魔族同時入世,比之前爆發的魔潮會恐怖許多。
一位天師塔女弟子戴著面具,來到沈錄眼前,抱劍拱手;“大師兄,要啟陣嗎?”
“不必了,準備天師塔帶來的法器吧,天師塔弟子們化整為零,在軍隊中解決一些人族無法解決的,你們知道是什麼。”
沈錄迅速做出了判斷,維持鍾離陣阻止魔界此次攻勢是愚蠢的行為,饕餮盛宴數量恐怖,衝擊之下會摧毀所有封印師識海。
不如將弟子們散去軍隊中,補缺人族某些短板。
“安家,到底有沒有方案。”沈錄想起安靖舉冷俊模樣,心裡已經對接下來的大戰產生悲憫。
屍山血海。
九州軍隊,每一個普通兵卒,這些日子心語總會被沈錄捕捉到一些。
他們有家人,有希望,但雍州魔界大門,是深淵巨口,這些人,也許會很快死在這裡。
司徒月昭背靠一處營帳木樁,對沈錄形影不離,看沈錄的凝重模樣,努嘴道;“看來這次,比之前幾次都會棘手。”
沈錄看向司徒月昭;“不要跟著我了,月昭郡主,在我身邊會最危險。”
司徒月昭望向遠處魔界大門沖天而起的魔煙,淡淡道;“叫我月昭將軍,將軍怕危險?太小瞧我司徒家了,我司徒家除了三弟被送回去,我和大哥都準備戰死沙場。”
“是嗎?你跟著我,是為了墨羽卒軍功,擔心墨羽卒什麼都得不到。”
“如果我告訴你,墨羽卒化整為零跟著天師塔弟子,一個也活不下來呢?”
司徒月昭雙眼瞪起;“你知道…”
沈錄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本該是天師最完美的繼承人,心眼通,任何生靈的心聲,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司徒月昭拖拽著雙錘,嬌目透出不滿;“不早告訴老孃,老孃好在心裡多罵你幾句,入個廁扭扭捏捏,不像個爺們,老孃給你把風你還擔心這擔心那的…”
沈錄笑了笑;“你該走了,離我遠點,魔界入世戰爭首要目標一定是殺封印師,墨羽卒保護我們是尋死。”
司徒月昭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我只是想替將士們討軍功才跟著你?”
“你聽好了,能不死,誰也不想死,但墨羽卒將士們拿命去拼,若活著,得不到該有的榮耀,與死了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