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愛好修煉,喜歡求仙問道。不少有錢人都寄身道觀,或者送子弟來道觀修行。”
江鼎道:“然則常人多是絕道之體,不能修行。”
晉龍子笑道:“是啊,可是他們是有錢人。”
江鼎有些明白了,晉龍子繼續道:“如今京中大大小小道觀數百座,每一家都是如此。能收下弟子的,不妨收下。不能收的,只要他們要求,不妨騰出個地方給他們住。反正供奉是不少的。現在誰家收的信眾多,誰家的規模大,誰就有本事。誰有本事,就能收更多的信眾,有更多的財貨。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江鼎疑惑道:“然而那麼多人修道修不出好歹來,還能信麼?”
晉龍子不以為意道:“就說他們心不誠,或者機緣不到。要麼就教授些強身健體的氣功,或者障眼法,讓他們以為自己練成了。方法總是有的麼。我說一句不該說的,那江湖上的騙子還能忽悠幾個人,何況我們這些有真本事的?”
江鼎只覺得眼界大開,覺得這樣的事情並非正道,但也說不上罪惡。畢竟世俗的道觀要有立足之地,有自己一套規則,而凡人求道之風,自古有之,也非純是詐騙。他一個身家豪闊,不愁資源的幸運兒,也沒資格指手畫腳。只是道:“我看晉……師侄有才能,乾真下院在京中發展的不錯吧?”
晉龍子自得道:“不敢當,首屈一指說不上,但五指之數還是在的。”他眼珠微微一轉,再考慮自己的事。
原來江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怎麼借江鼎的威勢發展信徒,早已安排下那些有錢的信徒遠遠觀摩。正好江鼎降臨時排場十足,合了他的心意,讓那些信徒看見霞光瑞彩,仙人下凡的模樣,還不五體投地,多多的給錢?
待跟江鼎聊了幾句,發現這個師叔真的年輕,還很好說話之後,他又活動了一下心思,想著是不是求江鼎接見一下最有錢的幾個大信徒?有江鼎這樣賣相十足的大修士站臺,再加上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這貢獻怕是翻著翻兒的往上漲。
只是他還在猶豫,畢竟金丹修士已經是超脫世俗的存在,且喜怒莫測,看這位小師叔年輕好說話,也許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自己一個築基修士,是在摸老虎頭。
正猶豫間,他突然一驚,暗道:我怎麼把正事忘了?該死。立刻收了得意之色,長嘆一聲。
江鼎好奇,剛剛還得意洋洋,怎麼一轉眼就頹下來了?不免道:“師侄何故嘆氣?”
晉龍子嘆道:“咱們乾真下院雖然面上風光,其實隱患更大,簡直是風雨飄搖。”
越說越離譜了,江鼎道:“怎麼?”
晉龍子道:“在京城中,能得多少財,要看聚到多少人,但能收得住多少財,還是要看實力的。”
這話江鼎認同,道:“乾真下院實力怎樣?”
晉龍子搖頭嘆道:“若論高手,還湊湊活活。畢竟京城都是下院,誰也不會派金丹法師駐守,每一家有□□個築基修士已經夠用。可是底下的弟子就不行了,咱們煉氣期弟子不但人數少,實力也差,跟其他下院道觀平等對敵,必輸無疑。”
江鼎道:“為什麼?”
晉龍子道:“沒本事啊。要什麼沒什麼。信眾再捐錢,也是世俗金銀,蓋房子還行,修煉資源就不行了。最有錢的不過供奉幾顆靈石,那管什麼用?沒有法器和符籙,大家對敵的時候趕不上對方。沒有丹藥,弟子們修為提不上去,發現了好苗子培養不起來,後繼無人。法術也不夠,連護山陣法也年久失修,給人打上門來,必死無疑啊。弟子每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寢食難安,夜不能寐,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下院給人毀滅,弟子成了宗門的罪人……”說罷抬起袖子,擦起淚來。
江鼎見他說哭就哭,也佩服這老傢伙真是好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