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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趙文笑道:“路上的螞蟻被牛踩斷了腳,就算螞蟻把牛恨到骨頭裡,那牛會有什麼反應?……何況蔡倬最多也不過是個遠房,官面上的事他也不會多清楚。”

趙瑜站起身:“算了。陳先生的事暫且不提。蔡倬之事也只能先等著看了。也許他在島上沒看到什麼,但如果眼尖的話,單單良鄉船行,就能看到不少東西了。無論如何,從現在起,就要做好童貫給我們找麻煩的準備了!”

注1:古代服喪,分為五等:斬衰(念催)、齊衰、大功、小功、緦麻。其中斬衰最重,子女為父母服喪便是要斬衰三年。其間,穿粗麻衣,禁婚娶,不得飲酒作樂,也要禁女色。

注2:禁榷,禁止私下販賣。宋時,從海外運來的香藥、寶貨都由市舶司統購,如果私人有需求,只能再從官府手中購買,宋廷也就用這種行政手段直接壟斷了海上貿易的最大的一份利潤。

第十章 綢繆(下)

“怎麼會是童貫?”陳五發覺自己跟不上趙瑜的思路,蔡倬不是蔡京家的人嗎?

“當然是童貫!”趙文肯定道,既然趙瑜已經打算重新起用陳五,有些內情就可以稍稍透露一點了,“蔡倬此行若真是來採辦的,那倒也罷了;但若是來做探子,等童貫知道他有把柄被蔡京抓在手中後,五哥你說,童太尉會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弄個死無對證?”

陳五想掀桌子:“那我們這幾年一船船的財貨不是白給啦!?”

“怎麼會?”趙瑜笑道:“現在島上這麼興旺,不多虧了童太尉?我們送錢,換他為我們說句話,如此而已,純粹是生意上的往來!如是出了岔子,誰也不會為誰擔著!我們這些海寇跟他一個閹宦之間,難道還會有義氣可言嗎?”

陳五燒得稀稀落落的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既是如此,如之奈何?”

趙瑜冷笑:“不是‘如之奈何’,是他能奈我何?當年就被殺得全軍覆沒,現在就算童貫他再想和我們過不去,最多不過再打一場嘛!還怕他不成?”

“童貫不可能再動刀兵的!”趙文搖頭道,“現在我們老老實實的做生意賺錢,也不過是有些反亂的苗頭,他用什麼理由讓官家同意出兵?若是逼反了衢山,那個罪名可就大了。 最多也不過使點計策,把島上的幾個大頭領騙過去殺了,絕了後患。這種事,官府倒是熟門熟路!”

陳五默默點頭。官軍佯為招安,把叛賊首領騙去殺了的故事,史不絕書。仁宗時,荊湖南路五溪蠻反亂,時任轉運副使的杜杞奉旨平叛,他假稱招安,把賊軍六百餘人誆騙過來,並設宴款待。只是他的酒裡都下了曼陀羅,喝了酒的賊兵紛紛暈倒,被他趁機殺了個乾淨。一次藥翻六百多人,杜杞兇名便流傳於江湖,乃是赫赫有名的蒙汗藥祖宗。經此一事,反賊們被招安時,總會多個心眼,不親眼看到赦書,就絕不會放下刀槍。當年浪港寨被招安,趙瑜之所以要假借三叔至善的名號,也是防著這一手。因怕童貫翻臉,自始至終,他也沒踏足過官軍軍營半步。

“所以說,”趙瑜總結道,“只要不離島上、船上,童貫那閹人就算權勢滔天,又能拿我等海外野人如何?”

趙文笑道:“更何況明州、昌國雖是人人皆知二郎在衢山主事,但在官中戶籍裡,可沒二郎、三郎的名字,監鎮是俺,巡檢是武弟,島上資產也都掛在空戶名下,就算童貫想把二郎誘出去,只要報個查無此人,他也只能乾瞪眼!”

說完,他與趙瑜對視一眼,便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區區海寇,能逼得大宋樞相無可奈何,當然值得自豪。

陳五陪著笑了兩聲,也輕鬆了起來:“既是如此,那也沒有什麼麻煩囉?”

趙瑜、趙文收斂笑容。趙瑜冷道:“當然有……童貫他動不了我們,但他能動島上生意!”

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