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比我略差半分之外,論器宇風度,甘拜下風。”
“哈哈!別捱罵了,我這快入土的老頭子叫……”
“沙兄,你對兄弟的醫術不放心?今晚你如果餘毒不下,兄弟從此不談醫理。告訴你,
有我在,你想進土也進不了,閻王爺也不敢與我爭人。哈哈!放心調養啦!我該走了。”
他回到後院,丁小欣不勝雀躍地等候著他,親自領他進入客房中,有姑娘親自派人採購
的衣褲鞋襪,叫來一名侍女,迫著他更衣。
當他換了一身黑綠色勁裝出到房外時,在外面等候的小欣興奮得忘形地喝彩。身材健壯
的人穿勁裝,尤其是年青英俊的小夥子,穿了勁裝更顯得生氣勃勃,英偉照人,難怪姑娘高
興得上了天。
他像是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寒傖之氣盡除,在威武中透露出三分溫文的氣質。
人是衣裝,佛是金裝,半點不假。
入暮時分,後院氣氛一緊。
丁倫的房中,不斷有神秘的客人進出。
方大郎一直在屋門附近徘徊,留意那些匆匆進出的訪客,看是否有他希望見到的人,可
是,他失望了,一無所獲。
二更左右,他到了沙步衡的住處,招來一名店夥,給了店夥十兩銀子,伺候沙步衡方
便。煎來最後一服藥,給沙步衡服下,約一刻工夫,沙步衡瀉下了一堆腥臭無比的穢物。
他淨了手,打發店夥離開,向沙步衡笑道:“沙兄,恭喜恭喜,餘毒盡清,病根已除,
閻王爺衝兄弟薄面,不將你的姓名從生死簿上勾銷,哈哈!我這郎中不錯吧?今晚你還不能
吃大魚大肉,今後只消調養二兩天使可行動自如,恢復健康了。”
沙步衡臉色仍有點蒼白,但手上已有了勁,一把握住他的小臂,激動地說:“老弟,謝
謝你,謝謝你。你從枉死城中硬把我拉回陽世,此恩此德沒齒不忘,兄弟,我……我不知該
如何向你道謝才好,也不知你希望我如何謝你。”’
他呵呵笑,說:“沙兄,萍水相逢,濟人急難,這是江湖人堅不移的信條。你不知道我
的底細,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救你全出於偶然,此間沒有任何利害關係存在。今後一別,各
奔前程,天下茫茫,還不知是否有再見之期呢。”’
他將廿兩銀子納在沙步衡的枕畔,又道:“兄弟只有這點銀子,送給你做盤纏。我該走
了,珍重。”
沙步衡神色不住在變,沉靜地目送他出房,久久,方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道:“大丈夫
恩怨分明,他施恩不圖報,我豈可做負義的人?雖然我不是甚麼大丈夫。”
他吃完床頭方大郎留下的一方盆帶藥煮的粥,悄然而起。
客房中一燈如豆,左右五六名旅客四仰八叉地熟睡如死,神態令人望之生寒,鼾聲此起
彼落。
夜深了,快三更啦!
他略為活動腳,悄然出房,隱沒在茫茫夜色中。
方大郎返回住處,吹熄燈火就寢。不久,窗門徐徐推開,他像一頭狸貓,蛇行鷺伏直趨
丁倫的住處,沿廊道後行,三二十步便到了宙外。
這是內間的小客室,東西兩端皆有長窗,建有結實的窗格,裡面的窗扇糊了棉紙,可看
到燈光,不見景物。他用一根小樹枝,蘸了唾沫,伸入窗格小心翼翼的刺了一個小孔,小心
地向裡窺視。
他所佔住的是西窗,窗外是個小天井。東窗外面是院子,院子裡栽了些花木。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