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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任由指甲摳進了掌心,仍舊無動於衷。

他並不是平靜的,尤其是在看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忙碌的滿頭是汗時,更不可能平靜。

他真的很想衝進去,亦或是把她拉出來,問問現在自己在她心裡究竟是個怎樣的位置,可是一想起她今日那義正言辭的指責,那毫不加掩飾的失望,還有那奮不顧身衝出房門的身影,他便是什麼都做不出來。

一陣夜風吹來,颳起了他的袍角,他終是緩緩轉過了身子:“走吧,沉毅。”

“主子為何不進去說個明白?”沉毅不懂。

司慕冉的面頰仍舊蒼白,微微垂著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痛楚:“既然她已認定,那麼我無論如何解釋都是多餘的。”

“可是……”

“沉毅,走吧。”

沉毅到了嘴邊的話,再次嚥了回去,看著已然遠去的司慕冉,只得無奈跟上。

一盞茶的功夫後,花月滿捧著大包小裹的走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滿意足的朝著冷宮的方向跑了回去。

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如此慶幸自己能找回失而復得的記憶,不然她又怎能知道瑤藍御膳房的位置?怎麼知道瑤藍御膳房過了子時便再沒有人值夜?

太醫院她是沒膽子闖了,不過進個御膳房的還不算啥。

……

陰冷的寢宮裡,劉默忍著疼痛過後四肢的酸脹,平靜的靠坐在地上,頗為無聊的想著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他記得瑤藍的冬天冷得出奇,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哪怕是站在屋子裡,也能想象得到那彷彿能凍進血液的寒冷。

可饒是如此,他仍舊喜歡靜靜的站在院子裡,感受著寒風的洗禮,看著雪花片片從天而降。

那個時候的他覺得冷嗎?好像並不會,因為瑤藍的天氣是就算是再冷,也冷不過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心。

可他終是病倒了,因為水土的不服,因為身體的極度匱乏。

他並不是一個總容易得病的人,以至於在瑤藍的那次高燒,他尤其的記憶猶新。

完全沒有任何預的燥熱將他瞬間吞併,就連喘出來的氣息都灼著肌膚,那時候的他有些無助的躺在只鋪了一層薄褥的床榻上,無論是睜眼還是閉上,眼前均是天旋地轉個沒完沒了。

度日如年,分秒煎熬,他一個人在病魔製造的混沌世界之中,無法往前也亦不能後退,似無論如何走,等待著他的都是無底深淵,萬劫不復。

空空蕩蕩的寢宮裡看不見多餘的人影,因為是祭雪神的日子,所以寢宮裡的那些個宮人都早早的跑去泰和殿看熱鬧了。

其實就算是她們在這裡又如何?她們在與不在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不同,或者說少了那些嘴碎的宮人們,他的耳邊還能清淨一些。

胸口的燥熱,讓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喉嚨乾裂的發疼,他想要支撐著身子坐起來喝口水,可完全使不出力氣的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椎一般,鬆鬆軟軟。

慢慢將不停冒著虛汗的手舉到眼前,看著那顫抖如篩糠的手指,他忽然有些懊惱,猛地垂下手臂,無能為力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

他想,乾脆聽憑它自己抖去吧,如今的他早已狼狽到無處遁形,又何必還要執著於這片刻的懦弱?

一隻柔軟的手,忽然毫無預兆的撫摸上了他滾燙的額頭,他詫異的睜開眼睛,那蒙著手帕的臉龐便映入了他混沌的雙眼之中。

她似乎是跑著過來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看見他睜開眼的同時,鬆了口氣:“你果然是小強啊!無論如何的病痛依然能夠保持清醒。”

當時的他呆滯的似乎忘記了眨眼,眼前原本只剩下了黑白的世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