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站在一起更被襯得面如菜色,那樣小心翼翼又有點畏畏縮縮,還有眼神裡那種來自底層的小狡猾。
他根本沒有想到他們還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卓琰的睡眠一直很淺。他自我調侃是睡沙發睡多了。辦公室裡那張三人位的商務沙發,對身材高大的他來說,都要蜷縮著身體睡覺,一個不當心就會摔下去。
所以門把手旋轉的輕微聲響,立刻就把他驚醒了。
來人穿著輕軟的平底鞋,走路聲音也很輕,但他還是立刻辨認出是阮湘南的腳步聲。認識一個人久了,就算是從腳步聲,都能夠辨認出一個人來。
阮湘南走近了,他立刻就放沉了呼吸,假裝自己依然是在沉睡中——其實這個舉動很無聊,就算他整夜失眠也沒什麼,何必非要裝睡?
她似乎彎下腰,在病床邊觀察了他一陣,伸手輕輕把抖落在床邊的被子又拉回去,還掖了掖被角。
很快的,她離開病房,門外響起一聲關門的輕響。
答應他去那種她從前很少會去的酒會,安安靜靜當他的漂亮花瓶,又為他耗費人情找一個安靜的病房,還有那溫柔的掖被子的動作——無不在暗示一種可能。
阮湘南喜歡他。
跟他十一年來都不太合得來的阮湘南喜歡他。
但是他卻無法回應,即使有過沖動,到底不過是費洛蒙的誘惑。
只是一旦想到這一點,卓琰就有莫名的煩躁。
早上護士來查房的時候,順便又為他帶了一隻保溫包,裡面有一隻飯盒:“這是阮醫生讓我帶給你的。”
卓琰開啟飯盒,粥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護士哇了一聲,抽抽鼻子:“好香。哪天我們食堂的粥要是有這麼香就好了。”
這一句話簡直讓卓琰食不知味,五味陳雜。
她昨晚離開醫院至少也得凌晨了,還要熬粥,中途還回過來看他,如此盛情,他卻只能裝作不知。以他的身份,他更加適合找到一個商場上可以聯手的夥伴,以聯姻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
阮湘南在上午抽空來病房看他:“你的臉色看上去比昨晚好多了,覺得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卓琰盯著她平靜到彷彿若無其事的臉,她的表現就跟平時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異樣,“早上的粥不錯,你的廚藝挺好的。”
阮湘南將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微笑道:“都是跟護士長學的。我當年實習的時候,護士長不太喜歡我,我只好天天跟在她後面問她討吃的然後拼命誇獎她做菜好吃,她還給我臉色看。等到我無師自通的時候,她終於開始喜歡我了。”
其實她的這種毅力,要是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估計大家都皆大歡喜了。
阮湘南又道:“我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我跟家裡人關係不太好,其實完全是我自身的原因?”
卓琰坦誠了心中的實話:“只有一部分,不能說全都是你的錯。”
阮湘南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啊,我就跟人說走開十分鐘,現在得趕緊回去了。”
她走出病房沒幾秒,又立刻退了回來,在口袋裡摸東西,最後摸出一個粉紅色信封來:“剛才差點都忘記了,這個給你。”
那種百味陳雜的心情又回來了。
卓琰動搖地看著那隻粉紅色信封,信封的紙質很好,紋路也漂亮,看來是花了心思去挑的,信封上倒是沒寫收信人的名字。而信封裡的內容,也是不言而喻。
他過去收到的情書也不少,疊起來也可以裝訂成課本了。
卓琰遲疑地伸手接過了,那信封有點沉,裡面的信紙似乎有好幾張。
阮湘南道:“你看一下吧,畢竟也是人家的心意。”
卓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