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空間……”
張奕衫一個肘子頂向了Staff“我他媽的不是什麼‘所有人’!!那是駱林和我哥……”掙扎到一半,反而是相川從後兜住了他的領子:“人越多冰越容易碎開,你去了能有什麼用?”
聽了這話張奕衫的掙扎停了一會兒,半響忽然說了一句:“……對,我是沒用。”
說完,一扭頭咬上了相川的手。相川皺了下眉把手鬆開,張奕衫回過頭死死盯著他看——
“我沒有用,來這之後只給人添了麻煩。但是我還欠他們兩個人的,我怕我還不上。抱歉沒有你這麼沉著冷靜,以後不會了。”
張奕衫轉身走回帳篷去,背影都帶著刺。只是他一步步的走的並不再急,見到了Staff也壓低了聲音,和他們一起四處尋找著毯子,又把帳篷裡的爐子都聚在一起備用。
留下相川一個人在原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身側傳來了令人在意的身體碰撞的聲響,他看過去,發現是幾個Staff為了阻止一個衝上前去的年輕男人,竟然把那男人壓在了地上。相川眯起眼睛看著,有些意外的發現那地上的人竟然也穿著Staff的外套。既然是這種身份,為什麼又要不管不顧的衝上去?那男人的帽子在掙扎中落到一旁,相川於是看見他的眼睛——
那雙被壓在眉毛下的眼睛讓人怔怔:只不管不顧的看向面前的方向,有種怪異的狠厲。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像是末路將近,絕望中還有瘋狂。
如果這男人現在吼叫出聲,相川倒也不會奇怪。但這人只把牙關咬的緊緊的,額上迸出兩條青筋,明明被三兩個人壓在地上,卻伸出一隻左手來,指甲死死地摳在冰面上。他身後的黑人大漢將他往後拖著,冰面上瞬間就是三條白色的劃痕,一點都不模糊。青白色的手指開始顫抖,讓人看了都覺得疼。
相川見了這場景也頓時牙酸,想到自己高中時班教用指甲劃黑板的事情。於是再不旁觀下去,理好了衣領找張奕衫去了。
……
回看何式微。
他跳下水的行為並沒有經過大腦,但這不等同於他下水之後沒有計劃。縱然是再心急,他還是留意著駱林可能下沉的方向。好在這是個闊湖,冰底下的水流不似河水一樣洶湧,不然駱林被水沖走之後就算他尋到了人,向上浮時頭頂上也可能是一塊結死了的冰,到時候兩個人雙雙淹死都有可能。在冰水裡睜眼是個費力的事兒,幸好水清著又是中午陽光正好的時候,好歹能看的見眼前的東西。
然而第一次下去時何式微沒尋著人,體力卻已經下去了一大半。嘴唇不自覺開始發抖,何式微心知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乾脆一個猛子紮下去,頭朝下順著水流往湖底遊。越向下何式微越是心急,只是努力調著動作,不讓自己失去頻率。已經快到極限時,忽然見著眼前一團模糊的人影。說是一團,是因為那不是駱林一個人;一個赤裸著背脊的人從後扯著駱林的兩臂,雖是向上拽著,卻沒有真的上浮幾分。那樣的情況一眼就能明白,是那個救人的也體力不支了。
何式微從旁繞過去,想把兩個人都扯上來。看清那救助人的臉之後卻是頓了兩秒,才伸手去拖那人的手臂。
阿爾弗雷德的眼神在水下愈發的怪異,不像氧氣將盡的樣子,定定地盯著何式微的臉看,只讓何式微有種悚然心驚的感覺。然而向上遊的初始何式微還能使上力,只不過兩三秒後他就心知自己不能一次拉起這兩個跟自己身高相近的男人。
他做出選擇的時間不到一秒。駱林的時間已經耽誤不起,而阿爾弗雷德的神智卻還清醒。如果硬要三個人一起上去,他自己的氧氣都要耗盡。他於是游到阿爾弗雷德的身邊,拂開阿爾弗雷德實質上已經無力拽著駱林的手。
何式微不知道該怎麼和阿爾弗雷德解釋。然而後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