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忘恩負義的人不成,婷姨她痴心待我,卻被我身邊的小丫頭們誤認作姨娘,她心中的苦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哎……這次出門之前,我答應她的事情,便是要將她抱到秀床上,恣意恩寵。”
“啊,你要把她……你要把她……”
“顏姑娘,你既然是婷姨的故人,自然樂得見我和她雙宿雙棲,我想求你幫個忙,今夜見到那華英,聽到他說的話,我忽然想出來個怪主意,假借他們龍武衛的身份,在我身邊的丫頭們面前演一齣戲,還望你如此如此……”
楊宗志一時想的目瞪口呆,這幾天忙著義軍的事情,焦頭爛額,這件事情幾乎都要忘記掉了,現下要是聽說婷姨離奇的被人捉走,他根本便想不起來,印荷在他身下擔心的叫道:“公子爺……”
楊宗志嗯的一聲,低下頭來,對她笑道:“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婷姨她半點事都沒有的,乖乖的印荷,我一會便派人將你送回去,婷姨的事情……便交給我去辦好了。”
印荷聽的一愣,心下不免惴惴,但是看到公子爺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她頓時又有些放下心來了,她對楊宗志自來無比崇信,暗想自家的公子爺總是無所不能,既然他都說了不用擔心,那……定然是有主意的了。
印荷露齒甜甜的一笑,忽然撲哧一聲打了個噴嚏出來,這一趟她腳步匆匆的跑出來,渾身香汗淋漓,乍一被寒風吹過,卻是有些受涼,楊宗志心疼的蹙起眉角,隨口叫來了兩個軍士,吩咐他們將印荷送回到城內的聚義樓,又展手接下了自己外面的長氅,給印荷團團罩住,點著她朱漆般的瑤鼻,送她出了大營。
……
房門咚的一聲被人從外面闔住,燈柱殘影晃動,商怡婷倏地抱緊自己懷中的一塊藍色絹布,妖媚的小臉卻是驚恐的呆住了,房中燻了暖融融的壁爐,她卻是渾身上下撲簌簌的發起抖來,轉而四處去打量這幽靜的囚室。
方才入門的時候,留心看了一下,這裡似乎是一個城東的驛站,但是回想起鴻冶城中那恐怖的縣衙,商怡婷怎麼也都無法安寧,四周靜悄悄的,天色已經黑盡了,壁爐燒火愈熾,商怡婷強自吸了一口暖氣,凝神回想起來。
這眼前的一切,彷彿是鴻冶城那一夜的翻演一樣,自己被人從長街上強行帶走,縮在一個密閉的大房子中,或許……過不了一會,便會有一個討厭之極的聲音,在竹窗外輕吟:“怒馬韁繩美人衣……”了。
那討厭的圖滿不是死了麼,志兒為了自己,已經將那圖滿殺掉了哩,怎的還會有人纏上自己,商怡婷滿心驚恐,淡色的蘇裙下,肥嫩的嬌軀因為緊張,好像滿弓的箭弦一般,只要稍有動響,便會一簇而跳起來。
“志兒呀,姨娘……又給你招惹麻煩哩!”商怡婷滿腹委屈,只不過是因為心疼他,偷偷拉著印荷跑出來,給他置辦些新衣服,誰料到又會被人給捉走了呢,上一回因為圖滿的緣故,讓商怡婷好夢得償,這一次,還會有這麼好運道麼。
回想起方才捉走自己的人,一個個滿面虯髯,身材魁梧壯碩,而且那個領頭的更是粗聲粗氣的,甚是怕人,但是……好像也不是什麼衙役吧,至少打扮模樣不像,那些人更加桀驁,似乎像是悍匪,可是商怡婷也沒當真見過悍匪,不知道悍匪究竟是長得什麼樣,他們來捉自己作甚麼,圖滿死了,難道……這些人是來給他報仇的不成?
想到這裡,商怡婷磕嗤一聲打了個寒戰,若是圖滿的親信前來,那自己可就小命不保了呀,對了……一會若是來人了,自己便滿口應諾,就說那圖滿是被自己用匕首刺殺的,免得他們又去找志兒的麻煩,畢竟他們在暗,志兒在明處,不是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麼,可惜呀,上次那把隨身的匕首被志兒給奪走了,再也沒還給自己,這一回……自己就算是要引刀自盡,怕是都沒有機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