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請來的是女朋友,多年的女朋友。麗華,你以前喝過雞尾酒嗎?”
“以前聽說過,但從來沒有喝過。跟你一比,我現在一點都跟不上潮流,都快變成土老帽了。不怕你笑話,像這種咖啡屋,我以前從沒來過。別管怎麼說,我從小也算是在城裡長大的,可現在的城市我好像進不去了,城市好像也不認識我了,誰有錢它就認識誰。什麼叫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看現在就是。”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喝了幾口咖啡,唐麗華才說到了正題。唐麗華說,最近礦務局要調她丈夫元金年到喬集礦當黨委書記,元金年認為是平調,沒有提拔他,不願意去。唐麗華很想讓元金年去,說當黨委書記可以得到基層實際工作的鍛鍊,收入上也會好一些。當團委書記畢竟是年輕人的事,元金年都三十多了,還當團委書記,也不嫌害臊。元金年卻認為,沒有什麼害臊的,有人四十多了還當團委書記呢!元金年每天晚上照樣出去跟別人下圍棋。元金年原來迷打撲克,打什麼升級,有時一打就是一個通宵。雖然元金年並不來錢,打撲克並不是賭博,但把業餘時間都花在玩兒上總歸不好,不像是一個要求上進的人。近來元金年又迷上了下圍棋,除了每天晚上出去,你圍我,我圍你,有時星期六星期天,他還把圍棋帶回家來,對著棋譜自己圍自己。唐麗華說:“你就圍吧,我看你早晚得把自己圍死!”元金年說:“這是高雅游戲,高智力遊戲,你想圍,我還不跟你圍呢!” 唐麗華知道,不讓元金年到礦上當黨委書記是元金年爸爸的主意。元金年的爸爸原來是礦務局組織部的部長,當到局黨委副書記之後退休了。元金年的爸爸對元金年說,局裡的工會主席快退休了,等工會主席退休後,元金年可以頂工會主席的缺,因為工會主席是副局長級。唐麗華一聽元金年說聽從的是老頭子的主意就有些著急,說:“就知道聽你爸爸的,你還是小孩子呀,你爸爸死了你怎麼辦!”元金年說:“你爸爸才死呢,你爸爸明天就死!”兩人越吵越厲害,元金年指著門口讓唐麗華滾,說:“這是我的房子,你給我滾!你不是嫌我沒錢嗎,你不是喜歡有錢的人嗎,你他媽的愛找誰找誰去!”
聽了唐麗華的訴說,宋長玉並沒有幫助唐麗華說元金年的壞話,卻說:“我從你話裡聽出來,你在家裡還是挺厲害的,你先生還是挺怕你的。”
唐麗華說:“你不知道,他才不怕我呢。有些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他一直看不起我。不知他聽誰說的,我和你在喬集礦談過戀愛,多次問我有沒有這回事,還無恥地追問我和你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乾沒幹過壞事。我們兩個一吵架,他就嘲諷我跟一個農民輪換工談戀愛,說我下賤。”
宋長玉的自尊心再次受到傷害,臉色不知不覺就沉了下來,說:“他不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我。農民輪換工就那麼下賤嗎,我看不見得吧!”他再次把牙根咬了咬,一定要把元金年的老婆搞到手。可這次他仍然忍住了,沒有把唐麗華往新房裡帶。他領唐麗華去了一家商場,給唐麗華買了一雙高階皮鞋和一件羊絨衫,就把唐麗華送回去了。
過了春節到春天,宋長玉才找了一個機會,把唐麗華領到城裡的新房子裡去了。宋長玉說:“麗華,我在想象中已經跟你好了一百年了!”說著就把唐麗華摟住了,“我心裡跳得特別厲害。”
唐麗華說:“我也是。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佩服你的勇氣和鍥而不捨的精神。你老婆不會來吧?”
“不會的。”
在床上,宋長玉顯得稍稍有些慌亂,像一時摸不著頭緒。而唐麗華卻顯得清醒,理智,問宋長玉:“要不要我配合你一下?”
“要。”
唐麗華的配合是幫宋長玉理一下頭緒,對宋長玉有所引導。唐麗華一配合,宋長玉才實現了進入的狀態。多少年了,他一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