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白當成生死之交,而對方並沒有把他放在同等位置上。
而顯然,師妃暄是他可以託付性命之人。
寧楚一時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聽著自己仍是淡淡地說道:“那好,我就此告辭。”說罷也不再去看侯希白臉色,直直地穿過庭院推開大門而去。
師妃暄若有所思地看著侯希白失魂落魄表情,淺淺笑道:“看來希白是非常重視寧公子哦!竟不想讓他去涉險,難道就忍心讓我去?”
侯希白收回目光,苦笑道:“妃暄你居然取笑我。莫要忘了,楊虛彥請了婠婠助陣,是你主動來找我。楚弟和此事無關,我不想他捲入我師門爭鬥中。”其實侯希白自己知道,還有一個最重要原因他沒說出口。那就是中秋那晚,他窺到了他師父那種目光,竟然心驚肉跳,再也不想他們有相遇機會。
師妃暄抿唇一笑道:“是是,妃暄是自討苦吃,只是寧公子雖然面上不顯,但看起來很傷心呢!”
侯希白唇邊苦笑更深了,手中摺扇一拍掌心,嘆氣道:“等此事了結,我再去和他解釋吧。”他目光落在了才剛剛結出花苞桂花樹上,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到今夜子時印卷之爭上。
真心喜歡一個人,自是想要護得他周全,不想他受到半點傷害,他自覺自己做得很對……
師妃暄則把侯希白臉上神情盡收眼底,暗暗搖了搖頭。雖然她對寧楚瞭解不深,但她置身事外,往往看得更清楚。
對方身為一個男子,又怎肯如女子般被人保護?這般見外地拒絕,恐怕對方心裡並不好受。
只是這些事情,她身為方外之人,又怎麼方便說出口?而且情關一向難過,其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師妃暄含笑不語,適時地把話題往其他地方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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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漫無目地在成都街頭亂晃,再無半點興趣去看周圍街景風物。
他接下來去哪裡?這就回幽林小築嗎?
可是他又擔心內傷未愈侯希白在印卷之爭中處於下風,可隨即又自我厭惡。人家都說明白了不用他多管閒事,他還往上湊什麼啊?
寧楚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這麼彆扭,也許是這一世,頭一次被人拒絕原因。若換了跋鋒寒他們,肯定不會推三阻四不讓他去,說什麼都會拽著他一起。和那三個小強出生入死好多次,寧楚已經習慣了看好他們後背,替他們治傷,然後同樣把自己生命也交付出去,不論什麼事,都會赴湯蹈火。
當然,除去已經變了質關係,他們之間還是很好兄弟。
寧楚想到雙龍,頭疼地皺了皺眉,然後被他甩了甩頭先撇到一邊,專注地去思考侯希白這件事。
他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因為他和侯希白並沒有這種過了命交情?才顯得生疏嗎?說起來,他和侯希白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頂多算得上是詩詞音樂等等文雅事物上談得來朋友,有過幾次旅伴經歷,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了。
難道是他自作多情了?侯希白對什麼人都溫柔健談,熱情中不忘帶著幾分疏離,倒是很容易被人誤會。
寧楚心神不屬地晃入一條小巷,心想中秋那晚,究竟是誰不顧石之軒震怒,反射性地擋在他面前?
那晚之後,他就把侯希白當成了真正兄弟,可是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寧楚在狹窄小巷中停下腳步,輕聲嘆了口氣,打算調轉方向,此時就回幽林小築,說不定還能趕上他姐姐做晚飯。
可是沒曾想剛轉過身,就看到他身後竟跟著一個人。他一路上想著心事,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
此人站在巷子影子裡,身型高大,穿著黑色緊身衣,腰間掛著長劍。他烏黑頭髮整齊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