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姜翊也收起了平日裡的語氣,變得威嚴起來。 “陛下,臣有事啟奏”,待大家行禮之後站回兩側,爹爹開口了。 “謝將軍,你要說的事情不是已經說好了,今日為何又要拿出來?”姜翊沉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威脅性。 “臣突然不想跟陛下說好了,臣覺得,北辰死得不明不白,陛下應該給個說法”,還以為爹爹有什麼特別的辦法,沒想到他的辦法就是耍無賴。 確實,當慣了君子,都忘了對待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變成無賴。 “謝辭!朕已經答應你了,你現在又反悔是什麼意思?”姜翊明顯已經生氣了,看來今天他應該會被氣得不輕。 “陛下,在朝堂臣是將軍,是守護大梁的一塊磚石。在家裡臣是父親,沒有道理知道兒子死得不明不白還能無動於衷的!” “好...朕問你,今天你非要重提舊事是不是?” “是!”爹爹的回答擲地有聲。爹爹這一鬧,若是成了,姜翊就是打了自己的臉。 “行,朕給你機會,說吧!” “臣想請幾位證人上來,陛下是否應允” “朕不答應行嗎?宣!” 聽著有些慌張但有序的腳步,想來是那幾位老兵。果然他們一出現,朝堂上立刻響起了討論聲。 如我們設想的一樣,當年真實的情況被說出來,眾人皆是震驚,畢竟當年死傷慘重,活下來的本身也沒多少。再加上這些年背後的人有意無意的讓剩下的人意外死去,能找到他們幾個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謝將軍,他們幾人所言,朕深感震驚,與當時的戰報確實相差很多”,姜翊頓了一下,“可僅憑他們幾人,似乎證據不足啊!” “...” 爹爹沒有接話,姜翊這是也想耍無賴了,大不了我去說,我剛要邁出去,就被身旁的葉棲遲拽了回來。“再聽聽”。 “陛下,臣有話要講”,駱寒秋? “駱學士?當年你可不在望月城...”姜翊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告訴你駱寒秋,少管閒事。 “臣在摘星和堯城關,望月城曾發出過兩次求救書信,皆是糧草不足兵力緊張。但當時堯城關受狄族困擾,實在騰不出精力施以援手,本想拖住狄族再翻身出兵,卻沒想到謝北辰以命相搏換得望月一線生機。陛下,可見當時真的是情況緊急,謝小將軍才不得已出兵的啊” “你收到的求援書信,可是謝北辰親自寫的?”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印象中沒有過這個人。 “是史明的父親”,葉棲遲在我耳邊低聲道,我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是,臣認得他的筆跡,不會出錯”,駱寒秋如實說, “那就奇怪了,剛剛那幾個活下來的人說是有人模仿了筆跡,引得大軍失利。那駱學士收到的信,又怎麼證明就是真的?”一個駱寒秋就炸出了史大人,下一個又是誰呢? 若是駱寒秋以自己跟大哥熟識為由,那史大人就會說駱寒秋的話不可信。總之駱寒秋這算是被史大人給堵回去了,接下來又是誰呢? “陛下,臣一家為大梁出生入死,臣的兒子死在了戰場上,不能因為他是將軍,就要背下所有的責任。既然如此,那臣想問問,這軍糧到底為何遲遲不到!陛下不要再搪塞老臣了,當年內憂外患的,陛下不讓臣提,臣就不提了。如今和談帶回了百年和平,臣也該為自己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了!” 爹爹的每一個字都在大殿上回蕩,似一座大鐘狠狠地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謝將軍,你這是在威脅朕嗎?”姜翊也冷了聲音,拿出了一國之君的氣勢。 “陛下若是執意當和事佬,臣也不懼怕威脅!” “大膽謝辭!公然對陛下不敬,你可知罪!”果然,按著想給陛下當岳父的性格,此刻孟彥朗確實應該站出來為自己的女婿撐腰了。 “說我的罪之前,孟大人還是先跟大家講講當年的糧草為何會停滯那麼久吧!”爹爹絲毫不打算讓步。 “糧草的事情我早已經跟陛下稟明過,是因為天降暴雨,耽誤了行程,當時負責運糧的人也給望月城送過訊息了!” 孟彥朗說完,我恍然想起剛剛在馬車上孟彥懷跟我說的話,但我現在拿不準孟彥朗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