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嘀咕:
“……哼,別指望我謝你!”
不幾日,蕭璟又教兩個學生射術,忽然發現,林燁的箭法竟一日千里。
原本他毫無基礎,進境比秦煜慢一些是很正常的,其實蕭璟早看出他在此道天賦頗高,只是有些浮躁,所以故意不說,煞一煞他的性子。
哪知林燁好像一夜間開了竅,也不再一心想著與秦煜爭個高下,整個人都沉穩了下來,蕭璟見了,不由暗自稱奇,心想著難道他自己想通了?
他卻不知這幾日,秦澐一直都在監督林燁私底下的練習。說是監督其實也不算,不過是站在一旁,而林燁一見到他,立刻就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一絲兒懈怠也沒有的。
因此短短几日,秦澐對這孩子的堅忍、聰慧,已有了全新的認知。當然,還有他那不知道為什麼只對著自己的彆扭勁——
分明聽丫頭婆子們說,林燁豁達開朗,很討人喜歡,怎麼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副臭臉的小毛孩兒樣?
這日秦澐休沐在家,因想到前幾日林燁的失態,恐怕蕊娘還沒有看出林燁當時因為她鑽了牛角尖。分明此事與己無幾——那是旁人的兒子,又不是他的——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提醒蕊娘一聲。
因想著便起身出來,內書房裡,蕭璟正在教兩個孩子功課。朗朗的讀書聲裡,秋日的陽光顯出許多安靜寧謐,秦澐問明瞭蕊娘在東廂,一掀簾子,只聽滴答的一聲,乳汁落在瑪瑙碗裡,秦澐與蕊娘四目相對,二人都怔住了。
原來這蕊娘原本在書房裡陪著兩個孩子,忽覺得身體不舒服,便知自己又要溢奶了。
她遂悄悄兒地出來,來至這無人的東廂,命小丫頭拿來一隻瑪瑙碗,不消片刻,就裝了大半碗。
她不由煩惱,不知這碗還冒著熱氣的奶水該如何處置。
自打秦母帶著秦煜去白鶴觀求醫後,因那“小神醫”玄昭道人說他得的是心病,一應藥石都是治不好的,這每日三頓的新鮮奶,自然也都不用再喝了。
如此一來,蕊孃的奶便沒處使,又因林燁進府的事,她怕人猜疑,早推說自己沒有了奶水。
正自踟躕,偏秦澐就進來了。蕊娘只得道:“大爺有何話?”背過身去,穿上衣裳。
可憐她原本貞烈,還是她心裡嘴上雖都在抗拒,牢牢守著主僕的本分,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秦澐待她是不是真心實意,她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兩人這裡正情熱似火,難分難捨,卻不知那邊的書房內,兩個孩子已經下學了。
待出得門來,卻不知蕊娘去了哪裡。秦煜是一刻也離不得她的,林燁也記掛著自家孃親,恰此時白芷過來尋她說話,便道:
“打發幾個小丫頭找去,哥兒們且先過來歇歇罷。”
說罷便走向那東廂,推了門,一掀簾子——
一隻瑪瑙碗放在案几上,裡頭裝著大半碗汁液。旁邊一扇九折屏風,遮住了屏風後的軟榻。
白芷臉上一紅,砰的一聲,慌忙關上了門。
林燁和秦煜恰好走過來,林燁道:“白芷姐姐,不進去嗎?”
白芷如何敢說他孃親此時正在屋不方便呢,且不說林燁,就是被秦煜瞧見了,這府裡也要翻了天,趕忙道:
“你娘在裡頭歇晌,咱們去別處罷,別吵著她。”
林燁聽了,喜道:“我不會吵著孃親的,白芷姐姐,讓我進去罷。”話說完,想到秦煜,又添了一句,“煜哥兒也想進去。”
秦煜雖不開口說話,也是認真地連連點頭,白芷深悔自己不該找這樣一個藉口,但如何能讓他們進去?便故意說:
“咱們在這裡說話,恐怕就吵著她了。她近日身上不好,若不然,怎麼會在這裡就睡下了?”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