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那你告訴我,我脖子上,手裡這些是什麼東西?」
簡沁霜聲音冷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動作毫不含糊,把手中的那撮毛糊他身上,又側過脖子。
玄景明眼神一暗。
潑墨般的長髮垂落,露出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側面有一個橢圓形印記,小狼崽子委委屈屈蜷縮起來,隔著抽象的畫風,都能察覺到它黑色的瞳仁濕漉漉。
在印記的旁邊面板處微微泛紅,兩顆米粒大的牙印,彷彿隨時可能溢位血跡,瞧著竟給平時清冷的她新增了幾分瑰麗,就像是如冰雕雪砌的人兒點綴上紅梅,激起一股奇怪的慾念。
玄景明骨節分明的指縫倏然攥緊,那撮毛殘留的氣息讓他垂下眼簾,聲音低啞:「是師侄照看不周。」
簡沁霜清冷的眸子掃他一眼,少年的腦袋更低了幾分,睫毛垂落,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還以為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他委屈,簡沁霜心裡的那股子委屈也來了。
可惡,和著了魔一樣。
「下不為例!」
別到處掉毛咬人,什麼破毛病。
「好!」玄景明以為她的意思是下次不許讓東西混進來。
少年磨了磨後牙根沉默不語跟在身後,彼時飛舟正好飛到萬古寺上方。
透過層層白霧,山頂上古老的寺院映入眼簾,建築外表和古代宅院有幾分相似,莊嚴肅穆,一磚一瓦都格外嚴謹,房頂的瓦當雕刻著佛家特有的紋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剛一落地,門口有不少僧人出入,簡沁霜還從中看見一個熟人,餘光掃過主角鎮定的俊容,暗自輕哼。
臉皮真夠厚的,怪不得能面不改色撒謊,又咬人又掉毛還臉不紅心不跳。
飛舟這麼大動靜,早就引起萬古寺門口弟子注意,不過他們既不驚慌,也不驚訝,他們禮貌地行禮後繼續忙乎自己的事情。
唯有小和尚走過來,對簡沁霜笑了笑:「師尊早料到仙尊會來,已等候多時了。」
看樣子完全不記恨奪舟之仇。
簡沁霜:「……本尊不曾告訴過你師尊。」
原諒她,原主記憶中真沒有這人,來這裡不過是想求解開封印的辦法而已。
他怎會知道?
懷揣著疑惑,他們跟著和尚進入萬古寺,乍一進來,彷彿進入兩個世界,不似凡間寺廟有人上香,這裡的香火用特殊材料製造而成,源源不斷燒之不盡,渺渺升起的霧氣會產生某種靈力。
一棵棵參天古樹,形成陣法,把靈力聚起來,傳到萬古寺每一個角落。
弟子們揮舞著手中的本命武器,倒像是軍事演習一般,聲音鄭重有力,揮灑著汗水,動作統一,時而變換陣型,簡沁霜瞳孔一縮。
她感覺,這上百名金丹期弟子合起來的陣法,就算是元嬰期期也會危機感。
小和尚解釋:「師尊說浩劫將至,決不可懈怠,不然將來連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留下遺憾為時晚矣。」
小和尚每次提及他師尊,眼中都會晶晶亮,滿眼崇拜。
這下,簡沁霜對那個老和尚更加好奇了。
踩著青石路,沒一會他們便走到一座大殿中,玄景明跟在簡沁霜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師叔踏入殿內,他被攔住。
小和尚背對著簡沁霜秒變臉,說起話來意有所指:「佛門重地,這位小師弟留步,師尊不喜粗俗之人。」
他是想報復上次一腳之仇,明明自己看起來更小卻故意叫人家小師弟。
每次回想起來飛舟事件,小和尚都非常委屈,他是去送飛舟的,還沒等說一句話呢,就莫名其妙捱了一腳,換誰心裡都來氣,從剛才看見玄景明開始,臀部的痛感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