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被處罰了,還擺出這副模樣。
玄景明當然在乎,只不過他在乎的那一個人,旁人怎麼想他不管。
就算被拆穿死了又如何?
他早就應該在百年前消失,都是師叔救了他。
玄景明唯一害怕的就是一向討厭妖魔的師叔,會不會討厭自己?
得知他是半妖,會不會像對待鹿妖一樣寬容?
有時候玄景明真的很嫉妒那隻鹿妖,鹿妖是師叔第一個沒斬殺的妖族。
越想,心裡又忍不住惶恐不安,有一種情緒想要發洩,想要釋放。
一道香/艷的畫面浮現在玄景明腦海中,他心尖跳了跳,大膽的想法在此形成,要是……和那幻境一樣,打造一架黃金籠,細小鎖鏈把師叔捆住,讓她永遠在自己身邊……
手指傳來冰冷的觸感,少年從自己思緒中回神,簡沁霜安慰性地回握住,然後動用了靈力。
像是感受到什麼,玄景明瞳孔放大,想要抽回手,卻被簡沁霜不容拒絕地攥住。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老謀深算,懺思和尚大概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吧。
玄景明被「誣衊」是妖族,假如判定,不管這些死去的弟子是不是他殺的,鍋都會落在他身上。
細細算來,整個幻境中死去百人的打底,這些人仙門百家的弟子都有,石錘後就算封神宗也救不了他。
「吵什麼,為今之計不如用古鏡試試,是不是妖一照便知,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不是在飛財宗手上嗎?」
和事佬周無過提議。
飛財宗不是白叫的,宗門以斂財為生,手上稀世珍寶法器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找他準沒錯。
更何況古鏡並不稀有,自從妖族封印,修士們都少用到了。
幾位大佬拍案決定,邢子墨並不知玄景明是妖族,這種時候,他突然道:「自然可以,可若我師侄不是妖族……你們可想過誣衊封神宗弟子的後果?」
眾人一頓心生矛盾,是了,封神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他們的實力,以後除妖誰能保證不用封神宗支援?
而且別看容嶼聖者溫和。
再溫和的人,百年之前還不是被妖魔兩界惹毛了,憑藉一己之力,拼著受傷也把兩界封印?
聽聞就是因為那個小徒弟。
如今他們弄巧成拙誣衊他的徒孫,等聖者回來怕是不好交代……
眾人千思百慮,飛財宗主看一眼在邢子墨手上哀嚎的弟子,一咬牙:「不過是驗證一下罷了,若他不是,只要仙尊你提,我等自然賠禮道歉,若他是,反過來你們封神宗也難以再讓我們信服!」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死去那麼多弟子,救回來的不過一半,還傷的傷殘的殘,將來在修煉方面很可能產生阻礙。
他們雖心痛,卻也抵不過野心。
妖族大戰在即,眾仙門百家達成陣營要積極配合,服從指揮,容嶼似乎不打算再過問,難不成讓封神宗那淮陽仙尊壓著?
都是化神期,憑什麼?
本來心裡就不滿,這件事正好成為了他們發揮的由頭。
被他這麼一說,大部分有野心的宗門都心神一晃。
邢子墨挑了挑眉,順勢把張流一丟,踩在腳底下,對玄景明道:「愣著幹什麼,師叔能不能幹他們,就靠你了!」
飛財宗主從芥子空間內召喚出銅鏡,看起來久遠,莫約二米長,邊角是木質品,雕刻著各種細小的妖族迷你形態。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玄景明身上,曾經和玄景明發生過節的張流,就算被邢子墨踩在腳底下脖子冒血,那雙眼睛依舊不懷好意。
他已經把神秘人給他的咒語打在了玄景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