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圖利,要不就是對自己業務短板的補充。而站在古德曼公司的立場上,這兩種動機很明顯都不存在。
雷門兄弟的有毒資產眾所周知,在這個時候收購雷門兄弟無疑是吞下一顆毒丸,如果沒有龐大財力作支撐的話,恐怕很快就會毒發身亡。美國銀行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但對於古德曼公司而言,這種風險非常大,大到他們根本承受不了。
而另外一個可能性,則是對自己公司業務的補充。但不管怎麼評估,古德曼公司的業務都不弱於雷門兄弟的相關部門。或許在個人方面存在參差不齊,但即便是這樣,也完全沒有必要買下整整一家公司。
所以肯。劉易斯非常震驚。
下一刻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他毫不客氣地說道:“勞德,我的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段時間迪克。富德還指責你慫恿交易員在市場上釋出關於雷門兄弟的負面新聞。還有,那麼高調做空雷門兄弟的對沖基金,難道他們和你們沒有牽連嗎?我真是想象不出,在這種環境下你居然動了收購雷門兄弟的念頭,這真是太瘋狂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瘋狂的,不是嗎?”勞德。貝蘭克梵嘿嘿地笑了,“那些都是市場流言,我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事實上,這些流言說不定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放出來故意抹黑我們的,但我們不屑於去反駁,這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的確在考慮收購雷門兄弟!”
“難道他們是保爾森專門派來哄抬價格的幫手?還是真的動了收購雷門兄弟的念頭?”
這一刻肯。劉易斯心亂如麻,腦袋如同開動的馬達一樣飛快地轉動起來,思索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過一時半刻之間,他又哪裡想得出來?
勞德。貝蘭克梵沒有理會肯。劉易斯的沉默,繼續說道:“現在的市場真是混亂,讓我想起了70年代的通縮、80年代的股災和98年的大動盪。這麼多年,雷門兄弟都生存了下來,作為他們的老對手,我們實在是有義務和責任幫助他們渡過這個難關。不過如果我們收購了,相信雷門兄弟這個名號應該不會繼續存在了。”
“肯,你是我的老朋友,應該清楚我們古德曼公司的風格和文化。我在想。如果我們真的要收購雷門兄弟,是不是考慮讓其中一家退出?這樣我們就會對雷門兄弟有個充分的評估,談判的時候也不會因此受到要挾,你說是不是?”
“你說什麼?”肯。劉易斯突然大喊一聲。
電話那邊的勞德。貝蘭克梵嚇了一跳,“我說我們之間需要退出一家,不要被別人利用。當做哄抬價格的工具。”
“不,不,不!”肯。劉易斯突然笑了,“勞德,我終於明白你的打算了。原來你是想複製一下發生在98年的事情,果然是好算計。上帝啊,怪不得你們是華爾街最大的投行,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存了趁火打劫的念頭,上帝啊!”
他一連說了兩個“上帝啊”。臉上雖然笑著,心中卻是無限鄙夷。
原來在98年的危機當中,長期資本管理公司遭遇危機,古德曼的銀行家們打著收購的幌子,從長期資本管理公司裡偷到了他們的賬簿和所有頭寸的資料,並因此反向建倉,最終大賺了一筆。
雖然古德曼公司一直強烈地否認這個未經證實的訊息,但華爾街普遍認為這個訊息是真實的。當然。最終古德曼公司也沒有參與到救助長期資本管理公司的名單當中。
而現在,古德曼公司的管理層瞅準了機會。打算再將這種行動如法炮製一回,伺機在雷門兄弟的事情上再次獲利一把。和長期資本管理公司單一投資不同的是,雷門兄弟持有的資產包括股票、企業債、債券、外匯、期貨等各種頭寸。而一旦獲悉這些資料,相應能夠得到的利益絕對是非常豐厚的。
陰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