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
盛長權眉頭一皺,有些弄不明白莊老先生的意思。
“學究,您說的這個‘無畏’,究竟是指什麼啊?”
盛長權搖了搖頭,坦言道:“學生不明白!”
“呵呵,你不明白?”
莊老先生再度悠然地在桌子上倒了一杯酒水,似笑非笑:“長權啊,老夫且問你一句!”
“你覺得當今的朝廷,如何?”
“而今的官家,又是如何?”
莊老先生沒有明言,反而是開口問了另外兩個似是而非的問題。
這兩個問題一出,盛長權頓時就是聽得眼皮子一條!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而後小聲地開口了。
聲音雖小,但氣勢卻是堅定,似乎他說的都是他的真心話一般。
“那自然都是極好的!”
盛長權的口中,自然是沉穩地唱著讚歌:“朝堂之上,人才濟濟,諸位大人也都是才華兼備,有上古先賢之風,俯仰之間,兩袖清風,實乃不可多得的風流人物!”
“他們的品性、姿態,俱都是教人欽佩不已!”
盛長權的眼中流露出了“真摯”的神采:“那更不用說的是,當今的天下海清河晏,百姓們也都是衣食無憂,俱都享有桑田阡陌之樂!”
“此世是為太平盛世,當今官家亦可稱得上是有為明君!”
“而且……”
“呵呵!”
“好了!好了!”
莊老先生淡笑著斜乜了一眼盛長權,打斷了盛長權接下來的一連串好話。
老先生先是叫停了盛長權的“拍馬屁之術”,而後自斟自酌,半晌後,方才是悠然開口:“長權啊,你小子就別想著能在老夫面前打馬虎眼了!”
“老夫授你學問,已有四載之久,豈能看不出你的心裡話?”
盛長權三歲就來旁聽莊老先生的課,甚至,就連他的啟蒙,也都是在盛長柏與莊老先生二人之間共同完成的,說起來,盛長權而今的學問基本上都是由莊老先生一把手教會的。
當然,除了前世的那些東西。
此刻,莊老先生神情一肅,忽的轉過頭來,看著盛長權鄭重道:“長權,你若當真覺得眼下是個太平的盛世的話,那你也就不會習練這弓馬之術了!”
莊老先生伸手一指,看著盛長權身上隆起的肌肉,意有所指。
“學究,學生練武並不是因為……”
盛長權張口就欲為自己解釋,卻不料!
“唉,不用了!”
莊老先生伸手微晃,硬是堅持己見地認為自己已經看穿了盛長權的想法:“老夫知道你的處境,明白你要藏拙的道理!”
莊老先生以為盛長權否認的原因是因為他庶子的身份,在盛家不便,故而開解道:“你不用擔心,帶你得了秀才的功名後,老夫帶你遊歷四方,到那時候,你就可以解放自己的天性,暢所欲言了!”
“不過,長權吶,不得不說的是,你確實是很有眼光!”
“竟然能夠一眼就看穿這朝堂的弊端,知曉眼下這內憂外患的局勢!”
“開導”完自家學生後,莊老先生的神情開始變得憂鬱,似乎是心裡有著萬般的愁苦!
“其實,就連老夫也是看了幾十年的光景,方才是參透了其中幾味!”
莊老先生手指虛點,似乎是在指點江山,翻雲覆雨:“當今天下之患,不僅在於宮中諸子奪嫡,更在於那北涼之憂!”
“不僅是北方,就算是南方邊境,亦是有些不穩!”
莊老先生指點江山,激昂文字:“只可惜,朝堂之上袞袞充公,俱都是為尊者諱,不願意戳破這鏡花水月,只顧著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