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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思忖,元鈺冷冷道:「罷了,吾暫且放那蕩婦一馬,待時機成熟,吾便要令她受沉淵之刑!」

聞元鈺之言,李氏心內得意,又佯作關切道:「現下里當務之急便是促成公主與中庶子金玉良緣,令你二人連枝比翼。」

見元鈺微微頷首,李氏飲下一口酸梅湯,復又湊了近前,與元鈺二人如此這般將所計之事商議妥當,方起身離去。

是日晨起,高府便接了公主口諭,令中庶子高融入宮議事。高墉夫婦豈敢怠慢,著人侍奉高融洗漱更衣,又千叮萬囑方將其送至宮城。

元鈺歪於席榻之上,待高融入內行罷常禮,亦無起身之意,只抬了抬手,示意高融入坐。高融心意已決,心內思忖著不論元鈺今日作何說辭亦不為其所動,故只垂首不語立於一側。

元鈺見高融這般模樣,亦不惱怒,只嘴角微揚,悠悠道:「吾聽聞中庶子近日抱恙,現下里可好些了?」

高融答道:「勞公主掛心,臣無礙。」

元鈺道:「無事便好,這知道的明白中庶子是染了寒疾,不知道的莫要以為中庶子一念成痴,因思成疾!」

高融愛慕禾,除去其胞妹高玲便無人知曉。此時聞元鈺之言,高融為之一怔。

元鈺斜眼瞧高融,接著又道:「吾昨日聽聞一樁奇事,今日特召你入宮道於你知曉。」

高融仍垂首道:「臣平日裡只知習文練武,對奇聞逸事之興味索然矣。」

元鈺冷笑一聲,道:「吾要道的,中庶子定然興味十足。」

言語間,元鈺緩緩起了身,呷下一口茶,接著道:「有這麼一戶官宦人家,嫂嫂不守婦道,悄悄外出遇一顯貴,為享榮華富貴,便極盡勾引之事,而後佯死拋夫離家…不曾料那家小叔倒是個痴情的種,為了這不守婦道的嫂嫂竟願終身不娶…」

言及此,元鈺望著高融,有心止了話語。

高融聞元鈺之言心下大驚,方知其已窺了此間私隱。見元鈺突然止聲,高融抬了頭,一臉不安望著元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元鈺見高融如此,心下得意,繼而又開口道:「中庶子,你乃陛下與太子近臣,熟諳朝綱宮規。吾欲請教中庶子,若依我大魏律法,這私通小叔亂族之人該當何罪?」

高融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道:「不過臣一廂情願之事,無關左昭儀…」

「哦?左昭儀?這奇聞軼事所道之人難道是中庶子與左昭儀?」元鈺言罷,失聲而笑。

高融方知自己情急之下失了言,懊惱不已。

元鈺嘴角微揚,得意道:「左昭儀身為皇兄姬妾卻與外臣私通,倘若吾將此事稟於皇兄知曉,中庶子道皇兄當如何?」

高融聞言,又氣又急:「公主怎可信口雌黃!左昭儀與臣清清白白,何來私通之事?」

元鈺道:「清清白白?倘若無私,為何你寧願被禁足房中亦不願迎娶她人?便是皇兄信你,宗親亦無人能信!」

高融未曾料及元鈺有心將此事公諸於宗親,惱羞於色:「公主您…您怎得如此血口噴人?」

元鈺亦不與之計較,只冷笑道:「左昭儀乃妃嬪之首,膝下又有兩雙兒女,倘若你二人當真有私,豈不令我皇室顏面盡失!」

「吾聽聞漢家最忌私通之事,如今皇兄厲行漢革,若知了此事,亦不知左昭儀與你高氏族人會當如何?」

元鈺之言猶如當頭一棒,高融聞之霎時轉了面色。只一彈指間,高融便伏跪於地,痛心道:「一切皆是臣之過,求公主,求公主高抬貴手,放過他人…」

元鈺又呷了一口茶,輕笑道:「他人生死皆在中庶子一念之間,中庶子又何須向吾行此大禮?」

高融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只得飲泣吞聲,無奈道:「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