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角攻來說已然算是表白。
祁返眼尾幅度極小地攏了一下,眼底輕浮的情緒退了大半,揹著光的瞳色莫名很沉。
他的指肚沿著盛枝鬱的尺骨摩挲,大少爺保養得當的手沒有絲毫粗糙的地方,且細且長,落到那個隱晦的牙印的時候,停了下來。
然後,壓了壓。
這個動作像個開關,盛枝鬱瞬間又捕捉到另一幀記憶碎片……
是關於這個印子怎麼誕生的。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跳怦亂了一瞬,想反抗時,卻被祁返抬眼捉住了視線。
“你的職業素養呢?”他的聲音輕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語調曖昧,內容嚴肅,“主角向你表白,你就這麼晾著,白白放著好感度不收?”
他是來攪亂我的任務的。
他是來干擾我的。
他是故意的!
盛枝鬱一把反扣住了祁返的手,滾燙的手心緊緊烙住了他的動作,聲音卻輕柔:“阿舟,謝謝。”
尾音還在抖,聽著惹人憐憫。
聽得顧望舟在門外一陣心猿意馬,連忙道:“沒關係,你先換,我等你出來。”
然而隔間裡,盛枝鬱卻被祁返撓了撓手心。
“做得不錯,不愧是業績王牌。”
“……”
要不是主角攻在門外賴著不走,盛枝鬱真的會把狗血虐文變成血腥懸疑文。
盛枝鬱抬手拽開了他的外套,平息好情緒後,指尖勾住了祁返里面那件寶藍色的高領毛衣:“這件,脫了。”
祁返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低頭看著他的動作,低淡地笑:“不好吧?顧望舟還在外面。”
“你不脫,”盛枝鬱停頓了許久,才咬牙說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把握的威脅,“我就拽著你一起出去。”
他的動作看著雖然很兇,但實際上沒落多大力道。
祁返端詳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既然說了是在換衣服,又必須得出圈面對主角攻,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搶一件現成的衣服。
只不過,祁返不吃這套威脅。
“小鬱,你是不是在白月光組太順風順水了,所以不知道……你說的對我來說壓根算不上威脅?”
他過於鎮靜,盛枝鬱有一瞬踏空的感覺。
即便不想承認,但拽祁返出門這種“同歸於盡”式崩人設,其實是一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
“我拿的是渣男劇本,和誰睡,睡多少個……崩不了我的人設。”
他破有耐心地點破盛枝鬱:“但你這麼自爆,最差的結果是當場被判任務失敗。”
盛枝鬱臉色一冷。
那星點後悔才冒了出來,跟前的陰影卻一步撤遠。
“不過,幫你也不是不行。”祁返慢慢朝他伸出手,“我的袖釦呢?”
盛枝鬱:“……”
祁返看著他越發霜凍的臉,意外道:“你不會丟了吧?”
是想丟的。
沒找到機會而已。
在盛枝鬱的認知中,這枚袖釦就相當於昨天晚上的荒唐證據。
現在把袖釦攤給祁返,就相當於讓祁返復看他留下的咬痕吻痕。
他張嘴想說丟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入職至今的漂亮業績,又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良久,盛枝鬱閉了閉眼,像是把自己這輩子的忍耐都擠在這裡。
然後他從口袋裡摸了一把,拍上祁返的手心。
珍珠袖釦,完好無損。
放下後,盛枝鬱咬著下唇別過臉,等著祁返再拿他開涮。
然而祁返只是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還在就行,畢竟這枚袖釦我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