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勢根本就控制不住,更何況這船廠到處都是易燃的木料,此時一起大火,壓根就沒得救了。
那些原本跪地的匠人自是鳥獸作散,即便是錦衣衛們,也有點招架不住了,眼看熱浪和濃煙襲來,卻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看向郝風樓。
郝風樓的神色平靜,一隻手負在身後,卻是大喝一聲:“走。”
浩浩蕩蕩的人群一齊出了船廠。
而那太監蕭月自然擺出一副狼狽之色,在一群護衛的擁簇下趁亂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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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此刻已經坐在了一輛馬車裡,身後便是沖天大火,可是這時候,他並不覺得輕鬆,因為他心裡自知朱謙已經落在了錦衣衛手裡,假若這個時候,朱謙說出點什麼來,那麼他也完了。
自然……他也非常清楚,朱謙開不開口,關鍵就在於自己,眼下最緊要的就是要讓朱謙生出希望,至於其他事再另想辦法,實在不成,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心裡權衡著,在詔獄裡,自己認識的幾個人,哪個可靠一些,可是另一面卻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回到宮中。
一切的罪責自然該推給郝風樓。整垮了這個人,自己才能絕對安全。
身為兵仗局的掌印太監,蕭月的身份自是不容小覷。可是他也清楚,這個郝風樓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自己未必有必勝的把握,勝了自然是高枕無憂,輸了,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蕭月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抵達了午門。
門禁見了蕭月,倒沒有刁難。只是詢問:“蕭公公何故回宮?”
蕭月卻是凜然道:“速速通報,就說咱家有大事要稟告,船廠出事了。”
禁衛不敢怠慢。心急火燎的跑去知會通政司,通政司那邊立即有太監前去暖閣。
而在暖閣裡,所有心知肚明的人此刻終於心平氣和起來,一邊等著訊息。朱棣一邊在交代著造船的事宜。
“蕭月?蕭月回來了?”朱棣凝眉。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宣他進來吧。”
一炷香之後,蕭月便狼狽地進來,旋即滔滔大哭,他這眼淚絕非作偽,甚至連哽咽的聲音都使人不禁為之側目。
只是他這大哭,卻是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很顯然……船廠出事了。
“陛下,奴婢萬死啊,奴婢身負陛下重託。督促造船,可是誰知……誰知……誰知這船廠……”
“船廠乃是朝廷的心血。奴婢哪裡會不知道,船廠自從荒廢之後,朝廷為了重新啟用,花費了多少心思,糜費了多少錢糧。更是徒耗了多少人力。是以陛下命奴婢督造,奴婢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奴婢心裡想著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為陛下將這船儘快造出來,了卻陛下的心願。”
“可是……可是誰知,船廠卻是鬧了糾紛,卻不知是何故,錦衣衛居然和匠人們打了起來,不可開交,奴婢雖是督造,身負皇命,可是那些錦衣衛,也是身負皇命,這事兒,奴婢倒是想管,可是插不上手啊。奴婢是什麼東西呢?什麼都不是,只能乾著急……”
“只是……原本以為只是小小糾紛,不過是芝麻綠豆的事,本來,這事兒過了也就過了,到時候,任由聖裁就是,可是奴婢萬萬沒有想到,那些個錦衣衛,卻是突然傾巢而出,將這船廠圍了,大肆拿人,砍了不少人的腦袋……”
蕭月說到了‘傷心’處,涕淚橫流,旋即哭得更加辛酸:“船廠大亂,那些個匠人懂個什麼?一看到錦衣衛胡亂殺人,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數萬匠人啊,怎麼約束的住,結果……結果卻不知怎的,或許是疏於防範亦或是有人故意為之,總之,纜坊起了大火,火勢蔓延,假若當時沒有此前的混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