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郝風樓連忙道:“是,卑下以後一定引以為戒。”
朱棣顯出幾分懶洋洋的樣子,道:“罷,你告退吧。”
郝風樓點點頭,轉身要走。
“慢著。”
郝風樓只得回過頭去,發現朱棣已經揹著手轉過身,自己看到的只是朱棣的背影。
郝風樓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棣慢條斯理地道:“你沒有醉!”
郝風樓愣了一下,一時不能明白朱棣的用心。
朱棣的闊肩微微聳動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醉了就是醉了,沒醉就是沒醉,朕說過,不要小家子氣,你方才說的話很有道理,就不必遮掩了。寧王這個人睚眥必報,你要小心。”
郝風樓抱拳道:“卑下明白了,卑下告退。”
郝風樓從殿中出去,朱棣這才回過身,在殿中來回踱了幾步,眼眸微微眯起,彷彿想著什麼心事,來回走動幾步之後又坐回碳盆邊,舉起火鉗子,不耐煩地在熱乎乎的炭火中攪動幾下,眼眸中猛地掠過了一絲冷然,砰的一聲,整個碳盆忽然被踢翻在地。
燒得通紅的碳條頓時澆在地毯上,發出焦糊的臭氣。幾個太監見狀,連忙上前收拾。
朱棣此時已經站起來,大叫道:“三寶,三寶,下旨意,立即下旨意,給朕記著,傳旨南昌府,寧王府要加快趕工,三個月……不,兩個月之內,王府就要建起來!人手不夠就加派勞役,工匠不足就從各府抽調,錢糧不夠,朕給得起。”
三寶嚇壞了,連忙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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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回到鴻臚寺的朱權暴怒。
他的臉色猙獰,一改溫文爾雅的形象,最後他不安地坐在椅上,長吸了一口氣,看了身側的兒子朱盤烒一眼。
朱盤烒十三四歲,不過在這個時代,十三四歲已算成人,早已娶妻生子。
朱權義憤填膺地道:“朱棣辱我太甚,讓我與一個小小百戶坐在一起喝酒,哈……想當年,若非是我,他憑什麼坐這天下?”
發了一通牢騷,讓朱盤烒一頭霧水,好不容易才聽明白了,原來今日父王入宮,被朱棣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先是讓父王和一個百戶作陪吃酒,緊接著又說起去南昌的事,父王不肯,那百戶膽大包天,居然出言頂撞。
朱盤烒眼睛微紅,冷笑道:“父王,依我看,這是四叔故意為之,所為的無非就是逼迫父王去南昌而已。”隨即踟躇了一下,顯露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至於那個百戶,哼,咱們惹不起四叔,難道還惹不起一個百戶嗎?那個下賤的百戶如此膽大包天,若是不給一點顏色看看,父王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朱權冷靜下來,畢竟是見過太多的世面,雖是發了一陣火,卻很快又面沉如水,呼吸如常。他沉吟片刻,才道:“沒有這個必要,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不去南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回大寧去。至於一個小小百戶,不過是朱棣的提線木偶而已,理他作甚,便是打他一巴掌,孤王還嫌髒了自己的手。”
朱權和朱盤烒父子對話的時候談到朱棣,決口不提陛下二字。
朱盤烒的臉上卻是露出不忿之色,只是礙著父王的面沒有做聲。
朱權深沉地看了朱盤烒一眼,籲道:“當年,你四叔起兵,說什麼天下共治,可是現在如何?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四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莽夫而已,他都能做天子,實在是老天無眼,只有回到大寧,咱們父子二人才有機會,才能分庭抗禮,一旦去了南昌,就什麼都不是了。”
朱盤烒道:“父王乃是宗室近親,貴不可言,四叔未必敢對父王如何,就算去了南昌,四叔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