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心急火燎的趕來。
裁撤冗員的事,紀綱不願多事,他心知這是多事之秋,還是不宜惹事為妙。可是不曾想,越是怕事,事兒反而越大了,經歷司據說鬧作一團,自己再不出面,真要上房揭瓦了。
與他同時抵達的卻是一頂孤零零的轎子,轎子裡走出一個人來,紀綱卻是認得他,乃是翰林侍講胡廣,胡廣乃是解縉的同鄉,關係最是緊密,他在翰林一聽到訊息,便立即趕來了,茲事體大,不容耽誤。
紀綱和胡廣二人雖然相遇,卻都沒有打招呼,直接心急火燎地趕進去。
大廳裡,郝風樓和孔文祥爭得不可開交,互不相讓,其他人等倒是頗為剋制,一見到紀綱和胡廣二人進來,爭吵戛然而止,大家一起來見禮。
紀綱怒道:“到底怎麼回事?”
經歷趙彤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正主兒一到,他倒是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紀綱眯著眼認真傾聽,趙彤倒是說得不偏不倚,沒有維護郝風樓,也沒有偏向孔文祥。
至於侍講胡廣也是眯著眼睛在聽,當說到郝風樓反對裁撤冗員的時候,胡廣的臉色一變,冷漠地瞥了郝風樓一眼。
紀綱卻是苦笑,他知道,事情玩大了。
自己的部下直接反對裁撤冗員,而且還是人心所向,幾乎所有的鎮撫、千戶都牽涉其中,又與翰林院這邊爭鋒相對,對太子殿下頗有微辭,自己這個都指揮使能怎麼辦?
息事寧人?
不可能,自己願意息事寧人,人家肯嗎?這種事向來是你退一步,別人就進一步,一直逼到你退無可退為止。
做出退讓?那更不可能,事兒傳到漢王耳裡,漢王會怎樣想?還有衛裡的兄弟群情洶洶,斷不能將他們轉手賣了。
紀綱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許多事已經由不得他了。他狠狠地瞪了郝風樓一眼,不消說,這事兒就是郝風樓惹出來的,多半自己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咳嗽一聲,不得不表態:“胡大人怎麼看?”
胡廣心裡也是暗暗吃驚,卻也勃然大怒,自然不肯退讓,冷笑道:“郝風樓抗旨,查辦!”
紀綱笑了:“老夫若是不肯呢?”
胡廣拂袖道:“那麼只好懇請聖裁了!”
紀綱努力擺出一副篤定的模樣:“妙極,那就等著聖裁吧,胡侍講要告御狀,錦衣衛上下奉陪到底!”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妥協,胡廣冷冷一笑,又奈何不得紀綱,便黑著臉走到郝風樓面前:“你是郝風樓?”
郝風樓現在才是徹底鬆一口氣,從一開始,他爭取錦衣衛中的支援,激化錦衣衛和翰林的矛盾,再到與孔文祥發生爭執,其實說穿了,就是把紀綱給逼出來,眼下便是天塌下來,那也是紀大人頂著了。而他更知道,紀綱面對這樣的處境是絕不可能有絲毫退讓,這已經關係到了紀綱的立場問題,也關係到了紀綱的臉面問題。
郝風樓微笑道:“是,我是郝風樓。”
胡廣死死地盯著郝風樓,隨後,一字一句地道:“你要小心,本官記住你了。”
郝風樓依舊微笑:“勞動胡大人惦記,實在讓人受寵若驚。”
紀綱冷眼看著這一步,曉得胡廣這是藉機出氣,卻也是走到孔文祥面前道:“你是孔文祥?”
故技重施,孔文祥冷哼,態度惡劣地道:“下官是孔文祥。”
紀綱語氣平淡地道:“很好,老夫記住你了,仔細一些,不要落入老夫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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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最近似乎好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