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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徐皇后大喜,忙道:“這便好極了,我就說,天大的事又能如何?連個郝風樓都保不住,辛辛苦苦從北平來這南京又為了什麼?都說天子一言九鼎,那就得有一言九鼎的樣子。太子,母后很高興……”

朱高熾的唇邊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只得言不由衷地附和道:“是……是……”他一時恍惚,想要抽身離開,卻又尋不到什麼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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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寺公堂裡,大理寺卿閆恆的手段立即顯露出來,他確實是刑名高手,尋了各種人證物證,俱都翔實,緊接著又叫了幾個在金陵的安南商賈進來問話,這些安南商賈自是人人痛心,痛陳郝風樓的斑斑劣跡。

胥吏已寫了足足七張的供詞,翔實無比。根本讓人無從辯駁。

最後,閆恆冷笑著對郝風樓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本官今日就實言相告。你的惡行已是天下皆知,你若是再抵賴,也終究逃不過法網!”

郝風樓依然平靜如水,彷彿早料到閆恆的手段,卻只是答道:“幾個商賈和安南國使之言不足為信。”

“那要如何?”閆恆幾乎氣得差點笑出來。

見過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卻不曾見過躺進了棺材裡還如此萬般抵賴的。

其實此時就足以定案,郝風樓無論怎麼辯解都於事無補。不過閆恆見郝風樓死不悔改,於是便生出戲弄之心,倒是好生生的給郝風樓上上‘課’。讓他知道和自己抵賴的下場。

郝風樓道:“御使已至安南,何不等御使詳細查問之後再做定奪?”

“你打的好算盤,只可惜要落空了!”閆恆輕蔑地盯著郝風樓繼續道:“右都御史楊雄早已調查翔實,你可知道他屢屢上書。所陳的都是你的罪狀?是了。你身陷囚籠,怎麼會知道此事?實話告訴你,你即便是抵賴,可是在這人證物證面前也不過竹籃打水。本官奉勸你好自為之,好生認罪服法,或許本官還會念你年少無知而網開一面,為你求情。”

求情是假,不過閆恆很迫切需要郝風樓的服軟。在他看來,自己如此漂亮的手段。將事情處置得如此的圓滿,實是自己人生中最光輝的一筆,將來老了,卻也是一樁值得吹噓的往事,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折服郝風樓,使他感嘆於天網恢恢,對自己心生佩服。

這件本來很棘手的事,結果在自己的長袖善舞之下居然落了一個如此圓滿的句號,事後回想,確實算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事。

誰知郝風樓卻是道:“卑下並非抵賴,只是事有情有可原之處,還望大人明察,以免生了疏漏,冤枉了好人。”

他這番話在閆恆聽來,實在是再刺耳不過,閆恆幾乎是整個人跳起來,怒髮衝冠地看向郝風樓,喘著粗氣,怒不可遏地道:“你……你……死不悔改,到現在還在胡言亂語,大難臨頭還不知輕重,好……好……好,本官現在就成全你……你等著罷……等著罷!”

這時……

一個魁梧的人影出現在了大堂之外,如鐵塔一般的身子,帶著那無形的威壓顯露出了輪廓。

這個人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可是雙眸如刀,殺氣騰騰。

朱棣揹著手,他的身後是幾個親兵校尉。幾個門衛大門的差役,竟是大氣不敢出,既不敢阻攔,也不敢通報。

時間彷彿一下子凝滯了……

所有的人都瞬間呆住。

等著罷三個字出口的時候,閆恆便察覺到了異樣,所以眺目看去,這一看卻驚呆了,眼前這人不是當今皇帝又是誰?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天子會突然駕臨這小小的大理寺,更想不到會如此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