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皆是難題,要都辦到,不知要待何年何月。他想到此處,更是放寬了心。
那知黃奇又微微一笑,道:“老弟,令師伯可便是白頭翁麼?”
周洛道:“正是敝師伯。”
黃奇忽地一拍掌,道:“那可巧極啦,令師伯恰好待會便到。”
周洛一怔,不由退了一步,道:“先生怎講,敝師伯也在西羌。”
黃奇掀眉長笑,道:
“老弟,這可是再巧也沒有啦。你說的這三件事,竟能一個時辰之內,盡皆辦到!”
周洛聽得心頭一震,急道:“你說什麼?”
黃奇道:
“不瞞你說:老弟,你家的仇人便在此處,更巧的是,令師伯追蹤殺你恩師之人,也快到了,那時你雪了冤,報了仇,又有了令師伯前來做主,這不是巧得很麼?”
周洛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但見黃奇說得慎重,絕非戲言,登時血脈賁張,道:
“先生所說果真!”
黃奇忽地左手一擺,右袖霍地拂出,廳中四盞大彩燈,立時都滅。隨聽他壓低聲音說道:“老弟噤聲,你瞧這是誰來了。”
一言甫落,只見一團白影越牆而入,快得出奇,卻又是輕飄飄落在院中。
來人渾身皆白,白髮白髯,連麵皮也是雪白,身穿一件齊膝的白衣,下面白襪齊膝,白色萬字靴,他飛身而入,恰似一團飛絮一般。
來的正是白頭翁,那周洛的師伯。
周洛哪敢出聲,要知他雖已從陶丹鳳處,得知師伯亦懷疑他有冤情,但現下真象莫白,且在數月之前,他逃難括蒼的時,他師伯不也會將他擒回麼?這時白頭翁若知他在此,哪還能有自由之身,是以他一見師伯前來,哪敢出聲。
黃奇巳在他耳邊說道:
“老弟,你在廳中等侯,待會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白頭翁飛落院中,大概見燈火通明,卻闃無一人,心下有些驚疑,隨高聲說道:
“黃兄何在,白頭翁已遵命前來。”
周洛才知師伯是黃奇約來的,好生狐疑,心中忐忑,忖道:
“他這是搗什麼鬼,莫非他早有安排?”
黃奇大笑而出,道:“你這老兒嚷什麼,我巳等侯多時了。”
白頭翁一見黃奇,便將手一拱,道:
“黃兄仗義相助,我白頭翁銘感不已,不知孽徒何在?”
周洛大吃一驚,原來白頭翁這“孽徒”兩字出口,目光頓射精芒,可見他心頭之恨,心想:“這不是指我?還能有誰?”不自覺回頭去望,他是想瞧清楚廳後門窗何在,若然師伯真個是為他而來,好趕快逃走。
卻聽黃奇呵呵笑道:“別急別急,人便在此。”
說著,向身後一指,正是指定廳中,周洛登時一身冷汗,心道:“這……這黃奇端的是打甚主意,莫非這些皆是在作弄我?”
他眼角不由掃過廳角,昏暗中,只見黃梁道人兀自喝個不停,莊蓉也仍站在他身邊,只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早聽白頭翁怒道:“讓我先宰了這孽徒,再向黃兄致謝。”
周洛聽得心下更驚,忙看時,只見他師伯白頭翁巳向廳中搶來!周洛那敢怠慢,慌忙縱身後退,那知他身後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壁一般,背上立被托住,竟是退不得半步,隨聽有人說道:“小子,你不做虧心事,驚怎地,乖乖地看個明白。”
這剎那間,只見院中的黃奇,已伸手一攔,道:
“白頭翁,且慢,我們可得先說個明白,那筆交易,事後你可不能反悔。”
白頭翁忙道:
“黃兄說那裡話,別說令師黃梁道長有命,我敢不遵從,何況這是他天大的造化,我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