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死,究竟怎麼回事?”
張肖嘆了口氣,講道:“那汪明道,年輕時便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的名頭,是個人人稱頌的少年俠士,這你是知道的了。”
陳敬龍點頭道:“上次在小客棧中,我聽你們講話,知道一些。他還有個外號,叫‘鐵骨丹心’,對吧?”
張肖道:“不錯。當初他投奔陷龍寨,我便覺得奇怪。以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地位,就算受朝廷追捕,也決不至於無處可投,怎會自甘墮落,落草為寇?只是那時我年紀太輕,又只不過是蝴蝶寨的一名小頭目,與當時的陷龍寨主根本說不上話,雖然疑惑,卻也只能忍在肚裡。”
楚楚秀眉微蹙,沉吟道:“我以前聽林正陽父子談話,似乎江湖上的一些大人物,對山賊草寇、保鏢護院之類都很瞧不起。如果汪明道不到萬不得已時,便來作了山賊,確實不合情理。”
張肖點頭道:“對呀。我生性多疑,自己倒也清楚。那時我不住開解自己:是我性情所至,胡亂猜疑,庸人自擾了;可對他的懷疑卻始終不能消除。不料,我的懷疑居然沒錯,等他在陷龍寨站穩腳跟,果然有所動作,漸漸露出一些端倪,讓我越來越感覺到,他不但是有目的而來,而且來意十分不善!”
第一百零八節、相互勾結
陳敬龍聽得聚精會神,見他稍停,立即追問:“他有什麼目的?”
張肖喝口酒潤潤嗓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他要將十三寨盡控掌下。”
陳敬龍愕道:“他……他有這樣大的野心?”楚楚沉吟道:“以他一人之力,要將十三寨盡數收伏,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張肖搖頭道:“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外援,那外援,便是神木教主林正陽。”陳、楚二人一齊愣道:“什麼?”連黃守家聽到這裡,也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張肖,忘記吃喝。
張肖回憶一下,繼續講道:“汪明道作了陷龍寨的副寨主後,拼命拉攏人心,沒用多長時間,陷龍寨的嘍囉便都視他為繼老寨主之後,掌管陷龍寨的不二人選。在他地位穩定之後不久,老寨主便暴病身亡,給他空出了寨主寶座。那老寨主雖然年紀大了,但十分健壯,怎會突然得病?得了病後,又怎會連診治都等不及,便即身死?依我猜想,老寨主不是得病,而是中了劇毒;那毒麼,若不是汪明道所下,可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具有下毒的條件和動機了。”
陳敬龍疑惑道:“你說他下毒,可有證據麼?”
張肖搖頭道:“我不是陷龍寨的人,陷龍寨老寨主死時,我並不在他身邊,能有什麼證據?再說,老寨主一死,汪明道便以怪病厲害,謹防傳播為由,匆匆將屍體火化,就算別人心裡懷疑,可也無處蒐集證據了。我所說的,只是我根據常理進行的推測。”
陳敬龍皺眉道:“你只憑推測,便認定他不是好人,未免太過兒戲!”
張肖道:“如果只這一件事情,我確是不能認定他有所圖謀,可是,他後來接二連三做出事來,卻再也瞞不過我了。他作了陷龍寨主之後,常常下山劫掠,每次都能滿載而歸,惹得其他十二寨寨主十分眼紅。”他說到這裡,看向賀寨主,嘆道:“我這兄弟的父親,性情最是急躁直爽。他見汪明道每次下山,必能得手,便主動要求與他一同行動。結果,第一次聯合下山,便中了官府埋伏,賀老寨主身受重傷,仗著身體強健,才勉強逃回山寨,向我這兄弟交待了幾句話,便傷發身死。那汪明道卻只傷了一點皮毛,連金創藥都不用敷,便即好了。我得知事情經過之後,又懷疑起來,那次下山中伏,必定是汪明道安排的圈套;只是我當時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調動官府力量的。”
楚楚沉吟道:“賀老寨主中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張肖尚在回憶,賀寨主已經介面道:“九年前。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