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縴夫整齊口號聲中,緩緩移動,沿運河往西北方向駛去,漸行漸遠……
十四天後,午夜時分
運河北端碼頭下游三十餘里處,一隻大官船飄停河中,纜繩系在岸邊樹上上百縴夫在岸邊圍繞著幾個大火堆分散躺臥,都已睡熟
忽然,幾聲輕微水響劃破夜的寂靜,卻是大船上放下三隻小舢板來,順河水流勢,飄向下游
待飄出裡許,離那些縴夫遠了,三隻小舢板上各有幾人扳槳,將舢板划向岸邊
第一隻舢板靠岸,幾名暗族軍兵躍出舢板,迅分散,留意周圍動靜,凝神戒備隨後一名暗族青年軍官攙扶著兩名軒轅族將領跨出舢板,踏上岸邊
這兩名軒轅族將領,自是陳敬龍與吳旬無疑他二人躲在船裡這十四天,安安穩穩,無驚無險,安靜將養下,身上輕傷都已癒合;唯有吳旬大腿上被傭兵暗弩貫穿的那一處重傷,仍未復原,但也已結痂,行走無礙
那暗族青年軍官將二人扶上岸,輕聲說道:“二位將軍,我們能做的事情,只有這些了明天船到了碼頭,人多眼雜,二位不易脫身,倒不如就此離船的好至於以後的路程,只能靠二位自己了,我們著實再幫不上什麼”
陳敬龍嘆道:“能幫到這裡,我二人已感激不盡請你回去時,替我向你們侯爵大人道謝”
說話的工夫,後面兩隻舢板也接連靠岸;幾名暗族軍兵將兩匹健馬牽上岸來
那青年軍官輕聲說道:“這兩匹馬,是給二位將軍代步的;馬背上的包裹裡,有乾糧、水囊,以備路上之需由此地直往北行,不出三百里,便是暗族邊界防線,那裡有重兵防守,切須小心”
陳敬龍沉吟問道:“這些天,我聽你們談話說起,暗族北面便是矮人族領地,是麼?”
那青年軍官應道:“不錯;這邊界處之所以布有重兵,便是為了提防矮人族入侵”
陳敬龍好奇問道:“矮人族人,究竟什麼樣子、性情如何?對軒轅族人,是否友善?”
那青年軍官應道:“這個……我也沒見過矮人族人,可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了我只聽人說,他們都身材極矮,如若孩童,但個個力大無窮,十分厲害;至於性情麼……據說是極暴躁野蠻的,向來不講道理,與野獸沒什麼分別;依我想來,這種野人是不會懂得交朋友的,對軒轅族人,怕也不會有什麼友善之意不過二位不用擔心,我聽說那矮人族人身小腿短,奔跑十分緩慢;二位有馬匹代步,就算碰上那些野人,也能迅逃走,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陳敬龍聽他這一說,心中稍覺安穩,見他對矮人族所知甚少,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當即點頭作別,道:“多謝一路照顧我們這便走了”
那青年微一點頭,不再多說,自顧引領眾軍兵登上舢板,往大船劃去
陳吳二人望著舢板遠去,隱於夜色中,再看不見,方才各自上馬,並騎向北馳去
這暗族北部地區,遠比東部地區荒涼;雖有城池、城堡錯落分佈,但相距都不很近,且各城之間,絕無村鎮,人煙頗為稀疏
二人趁夜色打馬疾馳,從各城遠處繞行,一路並未遇到絲毫阻礙;顯然,這裡離東部戰場太遠,當地軍民萬沒想過陳敬龍會流竄到這裡,所以沒有絲毫防範佈置
等奔到天明時,地勢越荒涼,連城池、池堡都再見不到;唯有蒼茫原野,一望無際二人這一日走的是平平靜靜,沒有絲毫風險可言
待夜幕再次降臨,二人計算路程,情知已離邊境不遠;不敢再打馬狂奔,只得放慢度,小心行走
到二時分,二人進入一片矮樹林樹林極小,僅頓飯時間便已穿過就在穿出樹林的時候,霍地眼前一亮,只見前方里許處,燈火點點,一片通明
二人驟見燈光,且離的如此之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