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見兒媳是真心贊著女兒,心裡不由從裡到外泛起了笑意。
王巧兒便又笑道:“上次回來,兒媳就看出了。故在京城的這半年時間裡就留了心。”
於氏當日一心想著將女兒嫁在順陽城。將來好有個照應。倒真沒考慮過京城。
京城裡貴人太多,攀攀扯扯的,別看平常只是個尋常百姓。真要有什麼事,小小的丘家,卻是橫行不起來的。
況且將來丈夫總要回順陽城的,兒子將來中了進士,未必一定會在京城裡做官,到時女兒萬一在京城受了委屈,路途遙遠,卻是與誰說去。
可惜接連看中的幾家都不成,眼見順陽城內真沒個能入眼的了,說不定女兒姻緣真是在那邊也未可知。
於氏忙開口詢問,王巧兒便如數家珍一般,將她留心的幾個後生說了一遍。
這幾個人門第大多一般,卻都是讀書人,有與王巧兒有親的,也有是丘如源相知的,不然她一個年輕女子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如此到底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王巧兒見於氏有些動心,便笑道:“我和夫君到底年輕,只是面上看著不錯,內裡究竟如何,還是要靠父母親過目把關的。”
於氏心中暗思,那幾人皆在京城讀書,自己相看起來多有不便。
丈夫長子雖在京城,卻都是大老爺們,一些細緻處,未必能看出來。
兒媳又是年輕媳婦,不能隨意出來見人,況且人生閱歷少,見了也未必能看出什麼來,再則,便是他們都將那人誇成一朵花來,自己若不親自相看,到底還是不能放心將女兒嫁給他。
於氏便有了進京住幾日的念頭,王巧兒懸著的心又一次放了下來。
她提出這個話頭,自然是因為關心小姑的終身,卻也是有些將功贖過的意思,沒有辦法,誰讓她的肚皮還沒有動靜,只要婆婆進京相看女婿,萬沒有把自己留在順陽城的道理:一來,她一時半會還不能擔起理家的責任來,二來則是,自己自小生長在京城,婆婆進京,自己服侍在旁,能省她好大的勁兒。
丘如意聽了母親進京的意思,也極力贊成母親去京城,甚至想著沒出正月,就趕著母親與父兄們一起動身。
於氏不由笑道:“瞧把你心急的,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丘如意笑道:“女兒可不急,倒恨不得您多在京城相看幾年,這樣一來,嫂子自然就不必回來了,省得看她和若蘭在一處,讓人不放心。”
於氏搖頭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看那丫頭是個心氣高的,她和你們耍心眼,不過是因為你們年紀相仿,家世卻有些弱,若不比你們更加優秀些,到時親事上怕是爭不過你們,但和你嫂子卻無利害關係。”
丘如意卻道:“人無害人之心,卻不可無防人之心,再說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嫂子是個實心人,還是防患未然的好。”
於氏原先還想著把女兒放在家中,免得將來京城親事不成,女兒卻被他們挑挑揀揀,指手劃腳的,如今聽了女兒的話,沒有自己看著,倒真是不放心,於是決定留丘如海在家照看,她母女二人進京遊玩。
巧的是,丘茗三年任期將滿,春日裡就要到京城述職,段氏便想提早過去京城早做準備,聽說於氏有進京的心思,便跑來相約一同進京。
於氏與段氏本就親厚,想到丘府雖在京城有宅子,只是丘敬住在那裡,宋氏一時半會也不能離開順陽城住過去,段氏就不便過去住了,於是便邀段氏進京住進自己家裡,等丘茗入京後,再搬到丘府的宅子裡也不遲。
段氏卻有些躊躇起來。
丈夫官職的事情,是要早早打點妥當的,不然到時再弄個外放的窮差,可就不值當了,所以她才慌著進京,不過住所一事上,也確實不方便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