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麼,一臉無奈地正待要轉身,恰好張麗飛也開口喚他:“淳風,我,我沒力氣穿衣服……”
轉過身的蘇淳風走到桌旁拿起了之前就從廚房拿來的那半瓶老陳醋,坐到床邊說道:“麗飛,有句話說疾不避醫,雖然我不是醫生,但現在必需也只能由我來幫助你,用醋擦拭身體,每三小時擦拭一次,你……別誤會什麼。”
張麗飛微闔目,疙疙瘩瘩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低聲道:“嗯,我,我本來還要,要讓你幫我,穿衣服的。”
“好。”
蘇淳風沒有再猶豫,起身往手心倒醋,掀開蓋在張麗飛身上的毛巾被,開始用醋均勻地往她身上擦拭。
張麗飛顯然沒想到蘇淳風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做這些事。
甚至,還有點兒粗暴的意味。
她又哪裡明白,蘇淳風現在考慮的重點是抓緊時間——天已經亮了,那麼越早些把張麗飛送到天府市見到袁家的那些醫術高手,張麗飛因中降頭術而留下的後遺症,被治癒的把握性就越高,而且能越早治好。
初始,蘇淳風的手擦到哪裡,張麗飛都會忍不住顫慄,不過很快她就放鬆下來。
她甚至內心中,還有一絲幸福喜悅的羞意。
慢慢的,她開始浮想聯翩,不自覺地配合著蘇淳風的動作。
就在這種有著濃濃旖旎和溫情的感覺中,張麗飛陶醉了,忘卻了承受巨大打擊帶來的近乎絕望的疼痛悲傷,然後被蘇淳風的話語聲叫醒:“麗飛,衣服穿好了,我扶你起來,咱們出發吧,到路上再買點兒吃的,別耽誤時間。”
回過神兒的張麗飛答應一聲,睜開眼在蘇淳風的攙扶下,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低下頭,哽咽道:“淳風,你別看我的臉,我很醜。”
“別胡說,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蘇淳風彎腰,幫著張麗飛把鞋穿上。
在蘇淳風的攙扶下,張麗飛嘗試著下地走路,但一步還未邁出,身體就如同麵條般癱軟在了蘇淳風的懷中。
蘇淳風乾脆將她橫身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抱著張麗飛走到院門前,蘇淳風單腿站立,一腿曲起撐住張麗飛的身體,一手抱著她,騰出一隻手拉開院門上的門閂,開門,走到巷子裡的轎車旁,又是如之前那般,騰出一隻手開啟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張麗飛放到了座位上,給她扣上安全帶,然後迅速反身回去把屋門、院門都鎖上,再大步匆匆回到車上。
啟動車子後,他才發現巷子裡有幾個鄰居分別在自家門口遠遠看到了這一幕。
看來謠言是無可避免了。
對此蘇淳風也沒辦法,懶得去思忖這些事情,駕車倒離出巷,往村外飛速駛去。
半路上蘇淳風買了杯裝的熱豆漿、茶葉蛋、兩屜小籠包,兩人就在車上,車未停直接駛上了高速公路。
剛上高速公路,蘇淳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放下手裡咬了一口的小籠包,拿出手機摁下接聽鍵,一邊駕車一邊說到:“喂,我蘇淳風。”
“淳風……”裴佳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嗯。”
“泰國那三名降頭師,跑了。”裴佳語氣中滿是歉疚,道:“找了幾個小時沒找到,只得給你打電話先說一聲,我們目前還在追查他們的行蹤,可以肯定沒有從機場乘坐飛機離開,所以他們應該是從陸路逃離出京城了。”
在聽到三名降頭師跑了的那句話時,蘇淳風的臉色就驟然變得陰沉可怕,聽完裴佳的話,他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找到他們,”
“我們盡力!”
“必需!”
裴佳稍作猶豫,便堅定地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