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室內的氣氛,變得溫馨了許多,只是沒有絲毫的浪漫。
即便如此,倚在蘇淳風的懷中,張麗飛仍舊有種滿足和踏實的感覺,她甚至在意識變得迷迷糊糊時,還想到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好,至少,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蘇淳風如此悉心,如此溫柔,如此近距離的照顧,只可惜……
我現在太醜陋了。
外面,大雨滂沱而下。
迷迷糊糊著,張麗飛睡著了。
蘇淳風攬著睡著的張麗飛許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邁著輕微的腳步走出西屋臥室,來到了正屋門外的屋簷下,看著漆黑夜色中密集的雨線交織而成的雨幕,他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微微闔目默唸術咒,讓全身的經絡氣線,都開始高速運轉,貪婪地汲取著天地間的靈氣。
當身體各項機能終於恢復如常後,蘇淳風吐出了一口濁氣,左手伸出感受著清涼雨滴的澆淋,右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凌晨兩點十五分。
他翻出裴佳的手機號碼,撥通。
嘟……嘟……嘟……
響了好一會兒之後,手機中才傳出了裴佳懶洋洋的聲音:“淳風,怎麼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蘇淳風淡淡地說道:“裴學姐,我不知道你們在京城與泰國來的那三位降頭師之間,是如何達成默契的,也不知道自上次的衝突對峙之後,你們又有什麼樣的交際和矛盾,但麗飛被人下了降頭,我需要一個解釋。”
“什麼?”裴佳大吃一驚:“現在她的情況怎麼樣?”
“降頭術和蠱蟲已經被解除了,但是,她的容貌已經被徹底毀了。”蘇淳風的語氣愈發冰冷。
“淳風,你等我電話,我馬上調查這件事!”
“看住那三名降頭師,不能讓他們離京。”
“好。”
結束通話電話,蘇淳風伸在雨水中的左手收回,輕輕在衣服上揩拭了幾把,眯著眼思忖著——以降頭術加害張麗飛的降頭師,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他們既然人在京城,那麼裴佳把訊息傳出去的話,降頭師想要走,就難了。
這件事,雖然可以肯定裴佳到現在也才剛剛知曉,但不管怎麼說,張麗飛是裴佳公司的演員,兩人關係密切。那麼,張麗飛被降頭師加害,絕對與和那三位降頭師有過直接衝突對峙的裴佳脫不開干係。
所以,裴佳必須負責。
蘇淳風不是那種火氣上來就衝動地不顧一切的人,所以即便是滿腔怒火,但他仍舊很清楚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醫治張麗飛被降頭術毀去的容顏。
這是最為緊迫的。
因為一旦張麗飛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臉頰和脖頸、頭上的腫脹狀態消失,卻留下了恐怖的明顯難以恢復的疤痕,那麼再如何勸她、安慰她,恐怕都無濟於事。一個漂亮的,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的女孩子,卻在演藝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突然容貌被毀,這種打擊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承受。
稍作思忖後,蘇淳風撥通了袁朗的電話。
依著蘇淳風的性子,若非事情急迫,他真不想去請求別人的幫助,更何況還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打電話麻煩別人。
但現在,他不得不趕緊打電話聯絡詢問,或者說是請求!
他判斷,張麗飛雖然容貌已被降頭術所毀,但時間不長,如果及時的話,以蜀川省天府市醫術世家袁家在醫術上堪稱頂尖的術法,應該有極大可能醫治好張麗飛受到降頭術所害的後遺症——在前世的奇門江湖上,蘇淳風對於蜀川袁家的人還是比較瞭解的,除卻袁家當前的家主袁尊,以及其弟弟,不諳世事一生痴迷於醫術中的袁榮之外,最為熟悉的莫過於觀音手袁賜辛,也就是袁朗的叔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