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放下捂著左耳的手臂,腳跟抵住了岩石。用刀柄處的鐵環狠狠地砸著唐一仙的肩膀,唐一仙痛得恩了一聲,死藥牙關,還是拼命地往懸崖方向拖曳,只想把他拖下懸崖同歸於盡。
一下,兩下,稚嫩的肩膀被單刀柄上系紅纓的鐵環磕得骨頭都快斷了,鮮血滲出衣袍,唐一仙痛楚忍受,忽然大叫一聲,死死地咬住了鮑盡忠胸前的衣衫,鮑盡忠被她一寸寸拉到懸崖邊上,都快嚇瘋了,他大吼道:“瘋女人,放開我。你他媽的!”
鮑盡忠惡狠狠地抬起手臂,用刀柄狠狠地在唐一仙腦袋上砸了一下,“嗡”地一聲,唐一仙眼前一黑,一股腥鹹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下來,流進了她地嘴裡。她抬起頭,怒視著鮑盡忠。鮑盡忠看著那令人膽寒的目光,又是一記狠狠地敲在她的頭上,血流得滿頭滿額,模糊了她的眼睛。
唐一仙如同騰雲駕霧一般,一陣暈眩,鬆了手踉蹌兩步,一腳踏空跌了下去。身形在空中翻轉。天下那輪紅紅的,朦朧的月亮是她看到的最後一幕景象,那輪血紅的月亮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一身潔白盔甲的英俊小將軍飛馬向她馳來,頭上的紅纓在風中飛舞。
“他……一定……會為我報仇的!一定會!”唐一仙心底裡微笑著想,軟軟的身子之墜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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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參將府第三進院落已經燒為平地,幾縷青煙嫋嫋升起。
楊凌望著廢墟愣愣地看了許久。幼娘拿著件袍子輕輕走過來,踮起腳尖為他披在身上,柔聲道:“相公,你站了半宿了,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回去歇歇吧。”
楊凌瞧見她的圓領箭袍沾了許多泥汙草屑,還刮破了兩處,不禁愧疚地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回來了?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跳進火場的心都有了,唉,你病剛好,又山上山下的找人,奔波了半宿,回去歇歇吧,玉姐兒兩位姑娘正傷心著,你去勸解一下吧。”
幼娘輕輕依偎進了楊凌,低聲說道:“剛剛幼娘已經見過她們了。相公,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昨兒你飛馬趕回,象瘋了一樣,眼睛紅得嚇人,幼娘都快嚇死了。”
楊凌嘆息一聲道:“我在酒宴上就覺得不對勁,鮑盡忱不是有氣量的人,就算肯服軟,也不會神態那麼欣然,還有那個劉士庸,心神不寧的,我早該告辭離開地,回來的路上,瞧見山上起火,我怕你……,唉,跟著我,連進了京都是喊打喊殺的,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你受苦呢?”
韓幼娘感動地道:“相公……,你不要再自責了,幼娘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了,這一輩子富貴也好,貧窮也好,還能離開你嗎?就算咱們現在在楊家坪,還不是一樣要為了吃喝受苦,為了火著受苦?要防著山上的野獸,塞外的韃子,要擔心地裡的收成……
相公為我做過的,比我付出的百倍都多,天下間有幾個男兒會為了妻子抗拒皇帝的命令?就算真的為你死了,死上一萬次我都不怨。”
韓幼娘拭了拭眼淚,說道:“只是……連累了仙兒姑娘她們,幼娘沒能力保護得她們周全,心中好生過意不去,如今要讓相公在太子面前為難,我……我……。”
楊凌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道:“相公不是在擔心太子殿下,我只是想,如果不是我要她們幫忙,就不會給她們惹來殺身之禍。如今仙兒姑娘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
他剛說到這兒,聽到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只見楊一清走上階來,抱拳道:“卑職見過大人,見過夫人。”
楊凌急道:“怎麼樣了?可曾找到唐姑娘?”
楊一清道:“大人,卑職率人沿著山下河流窮索二十里。不見唐姑娘蹤跡,下流十里外已經是百姓居住區,可是卑職向沿途百姓打聽,卻沒人知道訊息。如今滿倉兄弟正率人繼續尋找,卑職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