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小的雪片從高空逐次飄落。殘缺的天地法則令得這些雪片的飄落是那樣的呆滯和僵硬,一片一片大小模樣都一模一樣的雪片不斷落下,他們在空中排列成了整整齊齊的方陣,猶如衝鋒計程車卒一樣隊形森嚴的落在了地上。
這些雪片枯乾、僵硬,好似鐵片一樣。他們整整齊齊的插在沙地裡矗立不倒,就好像無數顏色渾濁的墓碑杵在那裡。尋常地仙如果不小心踏上這些直立不倒的雪片,他們的腳板都有可能被劃破。
殷血歌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他猶如趟著粘稠的泥漿一樣,雙腳貼著地面向前滑行,兩隻腳所過之處所有矗立的雪片都被他震得粉碎。一百名媯家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抽泣的隨著他向前方一座黑黝黝的城池走去。
眯著眼,殷血歌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的前進著。這一塊荒漠無法飛行,重力也格外的巨大。殷血歌必須運轉無上聖體,放出龐大的精血氣息,才能護住身後的女人們,讓她們不受重力的影響。
這些女人神色複雜的看著殷血歌的背,就好像無數柄長矛在穿刺他的身體。殷血歌能感受到這些女人目光中的怨毒和怒火,但是同樣的,他也能從這些目光中,感受到一絲敬畏、三五分驚懼以及一點點正在萌芽的,可能這些女人都無法自查的‘崇拜’。
孤零零一個人。在荒漠中擊殺了媯家禽獸百餘人,面對如此強勢的命運神族的神王都能痛下殺手,強迫對方將媯家的一百名女人安全釋放。
這些女人在感受到了殷血歌帶來的恐怖和絕望後,她們居然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了一絲崇拜的心理。或許這就是生物的特性。就算是人類。就算是仙人,他們也沒能擺脫這種銘刻在血脈中的。對強者的崇拜和敬畏的本能。
一如荒野中的野獸群,最強大的雄性野獸,天生就能對雌性野獸造成威懾。
殷血歌冷然淺笑,渾然沒把這些女人的複雜心理放在心上。他很期盼。這些被他機會摧毀了道心的女人回到媯家後,會給媯家帶來多大的麻煩?只是想想,殷血歌就覺得有趣。
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殷血歌施展了咫尺天涯的仙法,每一步他都能帶著這群女人向前行進十幾裡地。如此行走了三個多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了前方那座黑黝黝的城池前。
一面背生雙翼的飛虎旗懸掛在城門樓子上,一名頭頂有兩朵紫色蓮花載波載浮的大羅金仙端端正正的坐在城門樓上。雙眸如電俯瞰著殷血歌。雷鳴般的呵斥聲突然傳來,震得方圓萬里內的所有雪片同時粉碎。
“爾等和人,來此作甚?”
殷血歌沒有開口,他只是向那大羅金仙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後就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一名媯家的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哆哆嗦嗦的上前了一步,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代表她在媯家身份的令牌:“前輩,我們都是媯家族人。”
‘媯家’二字一出口,那坐在城門樓子上的大羅金仙頓時一躍而起,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就是你們這群災星胡作非為,強行奪了天煞城的兵權,害得鷹揚大將軍楊鼎被幽禁的?你們來我天樞城作甚?來人,將剩下的三重城池禁制全部開啟,嚴禁這群混賬進入。”
‘嗡嗡’聲大作,整個天樞城微微顫抖了一下,三重新生的仙光牢牢地籠罩了整個城池。
殷血歌‘呵呵’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身邊那些目瞪口呆的媯家女人,仰面向著城頭上眾多紛紛探出身體向外張望的仙兵仙將大笑起來:“天樞城的大統領閣下,媯家禽獸三百人,大半覆沒,男丁死傷數十,剩下男丁都被那些命運神靈生擒活捉。”
“這些女人麼,那些命運神族的神靈們放她們回來作為見證,同時給斬神城的諸位大人們捎一句話——他們要用剩下的媯家男丁的性命,交換命運神族兩位王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