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沉沒,千丈高崖也是一步就能越過。
哪怕對於普通世家子而言,這種法符也是逃命的最佳依仗。
陰雪歌仗著亂風步速度驚人,也不過是勉強和那大漢跑了個不相上下,他追在大漢身後數十丈的地方,死活再也無法靠近對方一步。
至於緊跟著陰雪歌追殺出來的陰家子弟,他們早就被丟開了不知道多遠。
四周都是平闊的原野,初夏季節,平野上草木豐美,阡陌之間禾苗翠綠,隨風飄來了各種果木花朵的香味。順著田野間不過兩尺寬的小道,陰雪歌緊隨在那大漢身後,咬緊牙關緊追著他。
那大漢身上,有奇異的元氣波動。
四周的植被不斷的向陰雪歌發出歡喜的提醒,那元氣波動中蘊藏了充沛無比的青木能量。那要麼是一株珍貴的靈草,要麼是某種奇異的靈果。
不論是哪種,都對陰雪歌有大用。
他甚至可以放走這大漢和他背後的少年,但是那散發出青木能量波動的寶貝,一定要留下。
向前狂奔了數十里,沿途好幾個村莊被丟在了後方。村子裡被驚動的家犬瘋狂的咆哮著,被驚擾的村人紛紛點起了燈火檢視究竟。
遠遠的能夠聽到鍥而不捨的蹄聲,那是陰家的子弟循著家犬咆哮、燈火的指引,一直在後面緊追。
陰雪歌突然放聲大喝。
“逃不掉的。你能逃去哪裡?你明知道是死路一條,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前方撒腿狂奔的大漢放聲大吼,聲音淒厲,猶如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我不是赫伯家人,我只是他們僱傭的護衛。我只想帶著我的兒子離開赫伯家,為何一定要殺我?勾結邪魔的事情,我不知道,那只是赫伯家的勾當。”
“是不是赫伯家的人,這由不得你說。也由不得我定。”
“如果你真不是赫伯家的人,何不停下腳步,去渭南城分辨清楚?”
“如果你真不是赫伯家的人,你只要略受懲戒。就可以安全離開。”
陰雪歌的這話。說得很沒有底氣。
元陸世界律法森嚴,森嚴得讓人絕望。赫伯家勾結上古邪魔的罪名太嚴重。嚴重到主權者為了避免麻煩,赫伯家真個是會雞犬不留,就連陰溝裡的耗子都會被挖出來全部處死。
大漢就算是赫伯家的護衛,他也死定了。
“當我蠢麼?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也追不上我。為何苦苦相逼?”
“不要逼我,我只是想要帶走我兒子,不要逼我!否則玉石俱焚!”
陰雪歌將長刀塞進儲物指環,反手握住雷鳴弓,將一支符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狂奔時他微微瞄了一下大漢的後心,拉開箭矢,一箭向他小腿射了過去。
趴在大漢背上的少年突然回頭。明亮如星的雙眸望了一眼身後,聲音清脆的叫了起來。
“阿叔,暗箭!”
大漢身形一個急旋,向著一旁踉蹌了兩步。箭矢擦過他的小腿。帶起一條細細的血水,沒入了地面不見蹤影。
為了躲避箭矢,大漢脫離了田野間的小道,狼狽的踏進了一旁的農田中。
渭南郡乃齊州膏腴之地,這裡的農田種植的都是水稻一類作物;渭南郡水土豐美,無數年來一代一代農夫辛勤耕耘照料,這裡的田土都是最肥沃的黑土,而且土質厚重,粘性極大。
若是做慣了農活的農夫,他們自然有一套在農田中行走的法子,輕手輕腳不會被肥厚的黑土吸附。
但是大漢急速狂奔,又被箭矢逼得腳步大亂,饒是他雙腿上貼了千里奔馬符,有入水不沉的異能隨身,他用力過猛,依舊一腳狠狠的踏進了農田中。
‘啪嗒’一下,大漢大半條腿都陷入了黑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