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也算一項技藝吧。
那邊狐狸已經開始喚他:“快點兒,走了!”
他匆匆應了聲是,麻利地跟了上去,仍是走在狐狸的身後。
他也不知幾時,已經長得快有狐狸那樣高了,才下山時,明明還是個孩童的模樣的,現在也長成了個半大的少年了。
這麼多時日,狐狸倒也待他不錯,教他法術和族裡的一些知識,倒有點兒把他當弟弟待的模樣了。
他便也愈發盡心地伺候起來,見到狐狸不懈找尋的模樣,每夜臨睡前便也偷偷地許願,盼著大王能早日把那人給尋回來,莫要再如此勞心了。
他隨著狐狸走了半天,到了另一個小鎮,沒行多久,卻見狐狸突然停了下來,他也不知出了何事,便小聲問了聲:“大王,怎麼了?”
狐狸指了指前面一堆熱熱鬧鬧的人群,似笑非笑地問:“居然趕了個歡喜日子,這麼多年從不曾遇見的,你去問問究竟是做什麼。”
金淺領了命,往人群裡紮了一會兒堆,就回來彙報說:“大王,聽他們是說,昨日是天上仙君來這兒巡境的日子,時隔三百餘年,有人再次聽見仙君的仙音,便覺得是個大吉兆,今天特來慶賀的。”
狐狸點了點頭。
金淺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並非十分開懷,腦中一動,便想了個主意,道:“大王,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您說那杜公子是修道人,沒準仙君巡境時,他也特來這兒看著呢?”
狐狸聞言不禁笑了笑,道:“他哪裡會喜歡這樣嘈雜的事兒的。”卻還是往人堆裡走去了。
遊街的鑼鼓和人馬熙熙攘攘地沿街推進,如同一股熱烈的浪頭一樣,過處便是笑語歡聲,還有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金淺探頭探腦看得不亦樂乎,狐狸瞧了一會兒,卻覺得有點兒厭了,剛想走,又看見金淺的模樣,心裡也軟了一下,就想確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了,就讓他再瞧一會兒吧。自己便也重新掉轉視線去看那嬉鬧著前進的人流,不經意間一轉眼,就瞧見街那頭的人群裡,有個青裳的人,恰恰轉了身慢慢走了開去,他旁邊原還立著一個穿著月白色衣服的,見他走了,就也跟了上去。
狐狸只覺得心跳漏去了一拍,他沒瞧清那人的樣貌,但就是無端的熟悉,這樣的感覺,是完全不需用理由的。
他呆呆地瞧著,眼睛瞬也不瞬,只見那人本是將行的遠了,不知怎的,就轉了頭往自己這兒瞧了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去過週末了,半夜回來幹活TT 於是今天更兩章!》 ~
下午看見車庫頂上睡著一隻天然呆貓,忍不住調戲之,嗷~好萌》
好想養毛絨絨的動物TT
重逢
狐狸便睜睜地看著那副熟悉的眉眼落進視線中,“杜衡”兩字就含在唇邊,可還沒吐出,卻又猶疑了起來,連帶著適才澎湃的心跳,也剎那冷凝一般滯了下來。
在沒見到那人的面容前,本是萬分肯定了,可瞧著的那雙眼,就算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就算處在這樣沸騰喧鬧的環境裡,也是看得清的,那雙眼,是那樣的清明。
就連用門前那條清澈的溪流來比,也不甚恰當。
那些溪流,總映了樹影、浮著落花、曳著游魚的,春夏秋冬,都是活泛的很。
可那雙眼。
狐狸想,只如落了一片雪的大地,皎潔無暇,卻無比平靜死寂。
彷彿從沒有什麼落在那裡,無論以前,現在,還是將來……
金淺察覺了不對,回身張望了兩眼,就瞧見他愣怔在哪裡,滿臉空茫,忙大著膽子牽了牽他的衣袖,喚了句:“大王!”
狐狸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哦了一聲,這才覺得,不知幾時,自己已經把冷得如冰的手緊緊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