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等人聽著劉仲牢騷連篇,一開始還臉色凝重,擔心不已,後來被那些無厘頭的罪狀和劉珉古怪的處理方式惹得肚子都笑疼了。劉珉和稀泥的手法相當老練。
沒有多久,那些奏摺的效果就出來了。華家架起尾巴做人,將手中的人脈和關係網全部交給劉仲;陸家偃旗息鼓,陸熙熙迫不及待的從艮嶽撤退,隨後傳出她與司徒家的長子定親的訊息;劉暢自辯摺子,將蜀道以北的軍隊交歸國有……
最後皇帝下了詔令,命劉仲為帥,德威將軍王啟海調回為副帥,兵部侍郎陸炎為軍師中朗將,不日征討張甾,定於三月一日在金明池瓊林苑演武爭標以壯士氣。這一次再無人有異議。
劉珉火中取票,不聲不響地將那些言官零亂的奏摺引導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從目前看,再沒有比劉仲更適合的軍隊精神領袖,劉仲對他忠心耿耿,而且身後有著華家,陸家,沈家之尖的世家大族的支援,劉暢交割的軍隊有十萬,那些將領對劉仲做元帥也相當滿意。而軍隊的實際控制權應該是在王啟海老將軍手裡,此人已經投向了劉珉。
見劉仲為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而歡天喜地,阿奴和雲丹卻看清了他不過是個擺設,對他擔心不已。然而人各有志,他倆也勉強不得,只有多提點要他小心。兩人想想出來的日子也不短了,至於阿奴的調養,反正現在有納達巖,路上不怕沒有醫生,不如早點啟程回吐蕃。
納達巖這些日子跟朱太醫志趣相投,相談甚歡,朱太醫將自己寫的書送了一本給他,納達巖叫阿奴手繪了一副寫實的女子生理結構的解剖圖送他。
他跟著拉巴頓丹格西學醫的時候,曾在天葬臺上觀察了幾年,對人體結構已經很熟悉,加上阿奴的繪畫融入了西方的透視效果,看著相當逼真,朱太醫如獲至寶。
朱太醫知道納達巖的暗疾,連忙偷偷的引見了幾位擅長治療此種毛病的同僚,都說是經脈損傷的厲害,無能為力。納達巖這些話聽得多了,笑笑就罷了。阿奴在隔壁聽著心如刀割,暗想都是為了自己害了他,這些太醫不行,那就往江湖上查詢看看有沒有不世出的神醫。她忘記了前段日子自己差點被江湖遊醫害死。
納達巖擅長動外科的名聲漸漸被朱太醫傳了出去,陸陸續續有一些外傷的疑難雜症患者前來就診,納達巖不能說完全手到病除,但是也治好了幾個。
在他們準備動身的前一日,有官員宣召納達巖進宮。
阿奴吃了一驚,想起艮嶽裡住的方綺。她暗暗叫苦。連忙去找正在金明池排練水軍的劉仲。
劉仲也覺得不保險,在他的印象裡,納達巖是一位巫師而不是郎中。
他帶著阿奴趕到艮嶽,納達巖已經正襟危坐為方綺看診。
阿奴急得猛掐劉仲腰上的肉,示意他上前阻止。他在納達巖開口之前搶先說道:“皇上,這位上師法術尚可,醫術一般,皇嫂千金貴體,自有太醫看診,何必捨近求遠。”
劉珉無可奈何:“要是能找太醫看診,我還找郎中做什麼?”方綺的身份在宮禁中是個秘密。
阿奴想起朱太醫說過的話:“據說有太醫會金針拔障術,他們都是老手,手術風險小很多,至於洩密,只要關著他們就是了。”
劉珉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你以為他們是老鼠,關了也沒人找上門,那個御史臺的鼻子比狗還靈。若是能夠這麼做,我早就做了。”
阿奴的一雙眼珠子在方綺身上滾了滾:“不就是方姐姐身份的問題?”
劉仲見她雙目流動,知道她有了主意,促道:“快講。”
她轉向劉仲:“我問你,永林長公主可有子女?”
“沒有,只有一個小妾生的兒子。”永林公主嫁給了戶部尚書陳潛淵的兒子陳放然,一直沒有生兒育女,最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