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這座第一世家負責處理道院門人弟子日常事務的大殿起名‘跬步’,其中自然有一份用意蘊藏在內。這是隨侍在告誡道院的門人弟子,他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關係著他們未來的最終成就麼?
在彭翊的帶領下,殷血歌踏入了跬步殿。
偌大的大殿內劃分出了數十個不同的殿房,彭翊帶著殷血歌來到了左手側第一間殿房中,笑著向坐在一張原木長案後的紫衣中年男子稽首行了一禮:“楊師叔,這是道院新來的學徒,還請您為他登記入冊,然後發放腰牌以及起居的服飾,同時分配居所,指定專職的師範。”
“嗯?有新人?”紫衣師範抬起了頭,一張黑漆漆的國字臉上盡是詫異:“沒聽說最近有哪家的娃娃要被送來?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家哪一房的?”
目光掃過殷血歌瘦削而高挑的身體,紫衣師範的臉色頓時微微一僵:“你爹孃糊塗了麼?你都多大的年紀了才送來道院?則,你起碼有十二三歲了吧?修煉到什麼火候了?”
殷血歌緩緩上前了兩步,他站在長案前。冷聲道:“我叫殷血歌。殷商的殷。”
正伸手抓住一隻狼毫毛筆的紫衣師範的手腕一個晃悠,一滴硃砂色的墨汁從筆尖上滴落,吸附在了他面前一卷攤開的白色玉冊上。這硃砂色的墨汁都是用道家法術,配合各種珍稀礦產配製而成的靈墨,滴在那薄薄的白玉片上,一點硃紅就好像從那玉質中天生的一點血斑,怎麼擦拭都抹不去了。
苦笑了一聲,紫衣師範放下毛筆,將那一片被汙染的玉冊卸了下來,隨手丟在了屋子角落裡。他雙手撐在長案上。仔細的打量起殷血歌來。
過了一陣子。他才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這小傢伙。我是楊懷,按照輩分,你叫我一聲楊叔就是。”
深深的看了殷血歌一眼,楊懷抓起毛筆。在一頁玉片上。仔細的書寫下了殷血歌的名字。殷血歌眼尖。他看到那薄薄的玉片上已經做出了詳細的分類,其中有學徒名字,出身來歷。父母親族的資訊等等。
讓殷血歌不歡喜的是,楊懷在那玉冊上記錄的,並非是‘殷血歌’,而是‘第一血歌’這個名字。
他再次上前了一步,雙手按在了長案上,正要開口的時候,楊懷已經開始為他添注其他的資料。一邊運筆疾書,楊懷一邊淡然道:“不要說你叫殷血歌這種事情。我是道院的師範,我只按照道院的規矩來。你父親姓第一,你就是第一血歌,至於說你願意自己叫什麼,那是你和你爹的問題!”
抬起頭,深沉的望了殷血歌一眼,楊懷語氣溫和的笑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紫衣師範,我只是楊家的一個旁系族人。道院的規矩,我沒那個膽子破壞,所以,還請血歌少爺不要為難我!”
彭翊向後退了一步,小心的、悄無聲息的吸了一口涼氣。
楊懷自己說得可憐巴巴的,但是誰不知道在道院為數不多的紫衣師範中,楊懷絕對是實力最強的有數幾人之一。楊家祖傳的九轉玄功,楊懷已經將第一轉功法修煉到了極其精深的地步,算得上是銅皮鐵骨,雙臂神力超過百萬斤,純粹以肉身之力,他能抵擋任何金丹大成修士的攻擊!
這樣的一位在彭翊心中算得上頂尖人物的紫衣師範,居然在殷血歌面前擺出瞭如此的低姿態。彭翊在道院也呆了快二十年,他見過無數出身五大仙族嫡系的公子少爺,但是能夠讓楊懷如此小心的人,這個‘第一血歌’到底是什麼來頭?
用力的揉搓了一下鼻子,彭翊向楊懷投以疑惑的目光。
楊懷斜眼望了彭翊一眼,堅定的搖了搖頭。彭翊頓時收起了心裡的小心思,楊懷的態度表明了,這不是他彭翊能夠摻合的事情。所以,他就當做不知道殷血歌時什麼人吧!
殷血歌深沉的看著楊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