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劍上淬毒,現已服下解藥,已無大礙,”
上一次的刺客劍上並未淬毒,是因為他們沒想到霍大哥武功高強,也沒想到逐溪會深藏不露,這次,定是要置她們三人於死地,“可查出刺客的來歷?”
“刺客全部自殺身亡。”元仲廉幾許無奈。
“幕後之人一心想要我死,無非是想陷王爺不忠。”她是皇上賜婚,若在朔州附近遇刺身亡,常山王決不能置身事外,即便皇上有意偏袒,太后也會大做文章。
元仲廉目中的佩服之色一閃而過,“卑職會將此事稟告王爺。”
“霍公子何時能醒?”
“大夫說,明日辰時,定能甦醒。”
玉清深深呼吸,“明日一早……啟程。”她先離開,也省了道別之苦。霍大哥若是醒了,自有他的去處。
翌日一早,啟程趕路,路過霍仲庭屋子時,腳下躊躇片刻,終抬步而去,未再看霍仲庭一眼。
身體尚在恢復之中,經不起顛簸,便放慢了行程,遇到鎮子,就歇了下來。佇立窗前,淡淡的月華中似乎映出了霍仲庭稜角如削的臉龐。
怎麼也沒想到,再遇霍大哥是在她遠嫁的路上,他突然出現,救她於危難。紫色長袍,身形挺拔,舞劍時的灑脫不羈,依舊是當年的風采;若硬說有何不同,就是他現在好酒成性。
大姐與他是何時相遇,是在她之前,還是在她之後,他們又是怎樣的相遇?以至於他對她念念不忘,將絲帕珍藏懷中。
那鮫綃絲帕,從顏色和針腳看,顯然已是舊物。絲帕是他們的定情之物麼?如果是,大姐遠嫁華山王,心中可有遺憾?
年初時,曾有算命之人說大姐今年紅鸞星動,將遇良人。華山王可是大姐的良人,還是大姐已經錯過了她的良人?
“娘娘,該休息了。”
玉清回神,走至床邊寬衣之時,耳邊疾風勁嘯,一人影從眼前飄過,正是霍仲庭,手持長劍,直指逐溪。
逐溪疾步後退,側身躲避之際,腰間軟劍已出,反身格擋。
屋外月華斂收,屋內燭光星冷。一個劍作蛇影,一個一劍光寒。霍仲庭來勢洶洶,劍光翻卷而來,步步緊逼,逐溪節節敗退,慌亂中已落下風。
逐溪的武功到底遠遠不及霍大哥。七八個回合之後,霍仲庭似想速戰速決,一道劍光,匹練般裂空砍下。
“不要”玉清驚呼,身子已飄然擋在了逐溪前面。
霍仲庭大驚,猛地的收劍,因無法全然收回,側手一揮,劍身滑過桌上瑩白花瓶,擊入牆中,沒入牆裡大半。花瓶上一道齊整的裂縫隱現出來,片刻之後,上半截悄然落地。
屋外,有數十腳步急促而來,“王妃,發生什麼事情?”
“沒事,本宮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花瓶,都退下吧。”玉清強作鎮定。
屋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全部消失,玉清側首對逐溪道,“你先出去吧,我與霍公子有話要說。”
逐溪望了一眼玉清,微微點頭,清掃完地上的花瓶碎片,退出屋子。
霍仲庭走到牆邊,輕描淡寫間已將劍從牆中拔出。反手,劍光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還入鞘中,“不殺她,你會後悔。”
“霍大哥,謝謝你,”父親將逐溪派來,看來對常山王的顧忌頗深,“因我而死的人已經太多。”
“話不多說,你現在就跟我走。”
霍仲庭上前拉著玉清的手,就要向視窗走去。
玉清用力掙脫了霍仲庭的手,眼底光芒掠過,漸漸流出一灘清碧,輕輕搖頭,“我不走”。
“你不走?為什麼?”
信手拂過還剩半截的花瓶,緩緩走到梳妝檯前,銅鏡裡出現了一張清麗無方的臉,只是略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