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麼,無非是介紹情況。點評失敗與成功的原因,咱們又該從中吸取什麼經驗教訓,也就這幾點,照著《海洋時代》來,不就成了麼?”
裴東來道:“薛主任,您說得看似有理,實則不然。找資料,作描述,出版社的筆頭子都行。可點評得失,抽煉思想,可就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行的。沒有真功夫,可能寫得出來?”
裴東來說得也有道理,薛向無奈,甩手掌櫃做不成了,只得做出讓步,把收揀資料,和描述性文字都交給了裴東來,他自己則負責點評得失和提煉思想,也就是負責整篇文章最精華的部分。
安排完新聞中心的任務,孫文幾人見薛向面色不豫。便齊齊告辭離去。送走眾人,薛向便拿著茶几上被裴東來留下的雜誌和報紙,再次翻揀起來,之所以第二次翻揀,是因為心中存了一絲僥倖。指望是第一次翻揀時間倉促的緣故,希望這次能翻揀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熟料,此次,薛向幾乎是逐行掃視,半個小時過去了,翻完了所有的版面。依舊未得。
至於薛向在翻什麼,自然是關於《海洋時代》的點評,解讀。因為只有有了點評,解讀,才會證明一篇文章的價值,正如他薛三篇的前三篇文章,光點評,爭論的文章估計都能堆滿一屋子,那才叫掀起了風潮,具有廣泛的影響力。顯然,《海洋時代》讓薛老三失望了,儘管有許多報紙和幾篇著名雜誌轉載,可到底都是原版照抄,絲毫沒有給出觀點,看法,怎不叫他氣餒?先前他嘆氣,也正是因為沒翻到關於《海洋時代》的任何解讀,難免有些灰心。
放下一堆報紙、雜誌,薛向捧了茶杯,在室內轉起了圈圈,輕煙嫋嫋,茶香幽幽,走著走著,躁動的心反而慢慢靜了下來。他這一沉靜,七竅玲瓏心猛然頓悟,發現了一縷蛛絲馬跡,那就是超高的出刊數量——接近四萬,和悄無聲息的輿論,這二者豈不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豈不是赤裸裸的矛盾著。既然有矛盾,那就必然有矛盾的根由。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問題出在何處?”薛向心中畫下個大大的問號,思忖良將,卻是無論如何也參不透。
其實不光是薛向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京大同樣有人發現了問題。就在薛向在房間裡轉圈圈之時,周樹人召開了京大最高階別的會議——校黨委常委會。其實,整個會議午飯前就開始了,因著周樹人自打會議開始後,赤紅了眼,鐵青了臉,是以,到飯點兒了,依舊無人敢出言提醒“該吃飯了”,整場會議開得既激烈又沉悶,激烈的是一眾京大的上層建築們人人腹鼓如鳴,沉悶的是整場會議除了周大書記大發雷霆,壓根兒沒幾人接茬兒。
啪的一聲,接著又是咣噹一聲,最後,竟又發出咔嚓一聲,如此音樂三重奏,始作俑者自然是大光其火的周大書記。原來周大書記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不小心震動了茶碗上的茶蓋兒,茶蓋兒咣噹一聲落在了桌面上,隨後轉了半圈,咔嚓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周樹人揮手止住正做著筆錄、準備去拿掃帚清掃的秘書馮友,一腳把兩瓣茶蓋兒踢飛,撞在牆上摔的飛碎,“說啊,都啞巴了,難不成想看我老周的笑話,是不是覺得京大丟臉,你們榮光啊!”
周樹人今天的舉止,可以說是大反常態,要知道平日裡,周大校長可謂真有古之謙謙君子之風,有時甚至穿長袍,吟誦古詩,端的是質樸高雅,溫潤如玉,可今兒個一開會,便暴跳如雷,只差開口罵娘、講粗口了,方才更是上演了武行,一腳把茶蓋兒踢飛了天,如此形狀,在座的一幫人精若是看不出周大校長業火高漲,那才見鬼了呢。
正因為都知道老實人發火兒,非同小可,這幫人反而更不敢講話了,生怕一句話不中聽,被處於狂化狀態的周大校長逮住,作了典型。
沉默,又是長久的沉默,空氣方佛凝固了,一邊無筆錄可作的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