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遠是厚道人,不善言辭爭鋒。由得紫寒將軍發揮。
可薛老三卻是那粘上毛,就是水晶猴子一般的人物,這麼大的破綻,哪會放過,此刻拎出來質問,立時讓紫寒將軍的囂張盡沒。
“趕緊說正題,小毛孩子,懂得什麼軍機。別在這兒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眼見紫寒將軍尷尬無言,先前第一位附和他的張必達,再度挺身而出。
薛向笑道,“張將軍好,我記得方才您說瓶瓶罐罐打碎了不可惜,那我請問您,您知道港島在世界的經濟地位麼,它一天的吞吐的世界貨物有多少。一年創造的生產總值有多少?我們收回港島,難道就是為了要一個佈滿了彈坑的死水港,臭水港麼?”
刷的一下。張必達紅了臉。重重一揮手,“建設是中央的事兒,我是軍人,只管打仗!”
“張將軍說得好,夠乾脆!”
說話兒,薛老三笑得愈加燦爛。“既然建設是中央的事兒,那這些瓶瓶罐罐兒是否是打碎,我看也得中央說了算吧?”
“你!”
張必達被噎得滿臉通紅。
“薛向,你兜兜轉轉說什麼,叫你發言。是讓你說事實,講道理。不是讓你打嘴炮的,看你的意思,肯定跟安遠同志一樣,反對強攻港島,你就明說,繞什麼圈子,既然你已經問了紫寒將軍,和必達同志兩個問題了,那我也問你個問題,你倒是說說,英夷欺上門來,我們到底是奮起反擊,還是忍辱含垢,你把這個道理說清楚了,就算你過關!”
眼見著薛老三攻勢犀利,要上演一出千里走單騎,逐個擊破,王大疤搶先開言,搶走了主動權。
的確,主戰派在道理上,佔據了絕對正義,薛老三若是不繞過這道坎兒,嘴上便是說出花兒來,也是無用。
“王司令問得好,英夷欺上門來,我們自然是要奮起反擊,給賊寇迎頭痛擊,若有那日,我薛向第一個抗槍上前線。”
“好,算你小子有種,下去領罰吧!”
“王司令莫急,那請問,英夷真得打上門來了麼?”
“你這是文字遊戲,小小年紀,怎得如此奸猾!”王大疤怒視薛向。
薛向微笑依舊,“這可不是文字遊戲,敵人打上門來,和我們打上去,這是兩個概念,領袖曾經說的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們中華禮儀之幫,焉能自挑邊釁?”
“放屁!英夷阻撓港島迴歸,隱隱以戰爭相脅,怎是人不犯我?”
“王司令勿急,英夷威脅他的,我自收我的主權,我相信王司令久在軍旅,對港島的情況,不是很瞭解,那我就代為分說一二。”
說罷,薛老三也不管王大疤同意與否,便自說自話起來,“說來,早兩年,港島迴歸,頗為平順,真正變局,還是在英阿戰爭之後,英國大勝,挾勝利餘威,英夷起了貳心,畢竟,港島經濟繁榮,又是英夷在亞洲的經濟戰略中心,好大一塊肥肉,英夷自不甘丟棄。”
“話說回來,無風不起浪,若是港島人民心向祖國,英夷也沒鬧場子的藉口……”
“老三,不得胡言!”薛安遠打斷道。
的確,主流媒體上,可是一直宣傳港島人民如何渴望迴歸,薛老三此時如此說話,著實不妥。
“無妨,薛向你繼續講!”
老首長擺擺手,並不為薛向這頗犯忌諱的事兒掛心。
薛老三點點頭,接道,“若是我們政策合適,能擄獲港民人心,不給夷人空子,這場亂子就鬧不起來!”
“胡鬧臺,我們為什麼要卑躬屈膝,英人要戰,我便作戰,共和國成立了,中華人民站起來了,憑什麼事事還得看洋人臉色。”
紫寒將軍怒氣衝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