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綠線。
天上戰機轟鳴,地上數不清的全副武裝的精壯戰士,各自分列從隊,或潛入高山,或隱入叢林,或以小分隊的形式進行著穿插分割。
三二五高地上,立著一個寬大的帳篷,帳篷周圍層層疊疊佈滿了警戒的衛兵,幾臺大功率的發電機,滴滴答答,連結著各處傳來的無線電波,報訊聲此起彼伏,劇烈地挑動著人的神經。
薛安遠手拿著高倍望遠鏡,凝視著前方,新制的將官服肩章位置三顆金色的五角星,是如此得光彩奪目,在他的身後,簇擁著十數位精壯軍漢,皆是四十多歲的中年,每人肩頭皆是將星閃耀。
原來,及至今日,薛安遠那份關於恢復軍銜的報告已然在軍委會上全部透過,全軍恢復軍銜工作和換裝工作已然全面展開,薛安遠作為國防部的最高指揮官,以及南征之戰以來的赫赫戰功,和實際的國防現代化程序的主要領導者,外加政局,軍委雙重身份,掛上三顆將星,是毫無疑義的。
此刻,薛安遠在京畿某裝甲部隊,視察陸空協同作戰,實戰演習。
前方的天空,忽然十數架嶺南軍工所新研製的魔龍轟炸機,出現在視線裡,戰機呼嘯著俯衝,猛地丟下一個個巨型炸彈,頓時,一片叢林深處,爆出無數的紅藍煙霧。
嗙!!!
薛安遠寬大的巴掌落在簡易行軍桌上,頓時,桌上的水杯,鋼筆,作戰圖齊齊一跳,場間十數位將軍,條件反射一般,齊齊立正,目光嚴肅地看著眼前這位威嚴的上級首長,等待訓示。
“這仗是怎麼打的,哪個糊塗蛋打的,命令梁敬業火速見我,他孃的怎麼給老子帶得兵,堂堂一個裝甲師交給他,他就給老子訓練成這個樣子。”
薛安遠怒不可竭!
平素為人,他雖性情溫和,大氣質樸。
可一旦投入到工作和戰場,血火鍛煉出的野蠻魂魄和作風,便開始了作用。
話說回來,他就是對這幫兵頭客氣,這幫軍漢也不適應,軍隊這個大熔爐熔鍊出的都是些熱血氣壯的漢子,聽不懂“你好,謝謝”之類的文明用語,反而更適應“他孃的,王八蛋”
薛軍委震怒,前線指揮作戰的365裝甲師師長梁敬業,屁股後面像著了火一般,短短五分鐘,便從前線躥了回來。
進得門來,梁敬業頂著一張不知是漲紅還是曬紅的糙臉,衝薛安遠敬禮問好罷,便低了腦袋,一言不發。
的確,他有些無地自容了,方才的一場伏擊戰,本是他365師的高光時刻,前方的尖兵已經引著對面的226炮團進了伏擊圈,只待他一聲令下,隱蔽在窪谷之中的365裝甲師立時便能如鋼虎鐵豹一般,撲出谷來,就地將敵人消滅。
可不知怎麼的,對方的偵察機好似長了眼睛,竟先發現了隱匿得無比完美的365師。稍後偵察機叫來了敵方的轟炸部隊。
一番猛烈的轟炸,365師損失慘重,若非後方緊急叫停,這會兒整個365裝甲師只怕全部報銷了。
遭遇了毀滅性的的慘敗,上級首長罵什麼他都只有接著的份兒。
“梁敬業,說,你給老子說,你這仗是怎麼指揮的,別跟老子裝死,堂堂一個裝甲師,五分鐘沒有,就他孃的報銷了,都像你這樣敗家,老子還裁什麼軍,都送給你梁敬業敗去吧!
因為薛老三的事,薛安遠這幾天心情本就不好,梁敬業今天恰好撞在槍口上,被薛安遠狠狠一通訓,只訓得額頭汗如雨下,搖搖欲墜。
帳篷內的其他十幾位觀戰的重量級將領也各自悶頭不語,心肝亂顫,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引起薛軍委注意,被作了靶子。
“報告。”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報告聲。
薛安遠揮了揮手,